挚友亦是事业同路人,见证公司稳步向上;自大学结缘的闺蜜,多年情谊未改,如今得以在同一座城市常相聚首;父母身体康健,回到了习惯的城市,生活充实有寄托。
细数生活点滴,已是最珍贵的圆满。
景谣觉得这样挺幸福的。
*
一日午休时间,秦峻推开内容组办公室的门:“谣,吃饭去啊,郑峤说不用等他了。”
“又不吃了?”景谣瞪大双眼。
“嗯,一会儿我给他带点什么回来。”秦峻母爱光辉持续散发中。
“他最近死磕什么呢?我听着他这几天好像凌晨才回家。”景谣早就想问了,住的地方隔音不好,她好几次凌晨三点以后被隔壁的开门声吵醒了。
“折腾VR眩晕的新解法。”秦峻揉了揉因久看电脑而布满血丝的眼睛,“这小子非要从人体工学和视觉神经的角度重新设计,方案改了好几版,我只给他批了实验预算,具体怎么操作的,他说等有眉目再汇报。我俩定规矩了,回家不聊工作。”
景谣哂笑:“说得像你俩过上日子了似的。别用那脏手揉眼睛,昨天给你的眼药水呢?”
“用了用了。”秦峻走近拄上景谣的肩,邀功似的说:“我这不是替你带孩子呢嘛。”
“那谢谢你。”景谣现在对这个说法也不反感了。
午后的困意黏在眼皮上,景谣揉着发酸的肩颈起身。
她踱步到监控电脑前,指尖轻点放大,郑峤跪在测试间地板上的身影赫然入目。
少年正专注地调试着VR头显绑带,看得她心口微微发紧。
几秒后,景谣停止了这种过多的关注,走向茶水间续一杯冰美式。
再想起郑峤的时候夜已深,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
景谣始终关注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今天她是坐秦峻的车回来的,到家后就没再听到开门声,说明郑峤还在公司。
她打开收藏夹里的助眠音频,摸向枕边……
啊,耳机,忘在公司了。
隔壁还是寂静无声。
半小时前给秦峻发的消息也没有回应,估计是已经睡了。
窗外月色清冷,景谣咬咬牙,最后抓起外套。
回公司,取耳机。
公司大楼在夜色里像座沉睡的巨兽,走廊弥漫着消毒水与空调冷凝水的气味,真有点恐怖片氛围。
景谣打开手机电筒,冷白光刺破黑暗,在地面投下摇晃的光斑。
直到走到测试间门口,门缝里似乎漏出一线暖黄,她屏住呼吸,指尖触到冰凉的门把手。
轻轻一推,光便如潮水般漫了出来。
此刻郑峤正戴着头显绕圈,步伐虚浮却固执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深灰的工装裤膝盖处都磨得发白了。
“小峤。”景谣的声音被设备风扇吞掉大半,她又提高音量喊了一遍,“小峤?”
郑峤猛地转身,慌忙扯下设备,发梢沾着汗,在额角贴成几缕。
景谣:“今天就到这吧,快两点了。”
“谣谣姐,你看这个!”郑峤忽然笑起来,把景谣拽到电脑前,屏幕上跳动着不同颜色的数据流。
他手腕处的骨骼线条利落,黑色短袖松垮地挂在锁骨上,隐约透出清瘦起伏的轮廓。
景谣不忍地问:“在测眩晕参数?”
郑峤指尖快速滑动屏幕,调出几组对比数据:“7岁组对>30°s的横向转头耐受度仅为成人的三分之一,核心问题在于角加速度阈值低。不过除了角度变化速度,还涉及前庭系统的发育差异——儿童内耳半规管中的毛细胞敏感度更高,对快速角加速度的感知更为强烈,所以更容易产生眩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