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停顿了几秒:“……我再给你买一条新的。”
其实我还想说,你不要穿着外面的鞋子进我睡觉的地方,又想起来昨天晚上他已经这么做了,进而想到他甚至还穿着外衣爬过我的床。
我不想说话了。
“好了,”他帮我把鞋穿上,“你要不要下楼去吃饭?”
“我不想动。”我说。
“那我帮你带上来。”
撒了一点盐的水煮西兰花和马铃薯没什么滋味,胜在健康、合适。我吃一口、停一会儿,舒伦堡一直在旁边等着。
我真的很想纠正他不要穿着外裤坐在床上,但是既没力气说话,又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舒伦堡放下碗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挪到了窗户边。
“你要做什么!”身后的脚步声很急促,还有撞到床角的声音。
我咬了咬唇。
“……你在看花吗?”
“向日葵开得确实不错,我陪你一起下楼看看?”
我摇摇头。
向日葵朝气蓬勃,而我呢?
舒伦堡,你是故意让我经历死亡演练,彻底放弃求生、摧毁心理防线之后再假意赦免,让我对你感恩不尽吗?
“一起去看看吧。”
他抬起我的下颚,吻了一下。
“我不想动。”我说。
“那我抱你。”
我睁大眼睛。
我很害怕自己挡了他的视线,下楼的时候会很危险;但舒伦堡不同意把我放下来。
“你这么瘦,没事的,”他说,“不过,应该多吃点了。”
“……这是什么?”到了客厅,我忍不住从他身上滑下来,指着凭空出现的大物件。
“大提琴。”
“我承诺过要教会你的。”
?
我眨眨眼:“你打算怎么教?”
他牵起我的手:“当然是……”
“你的手不会疼吗?”
“没事的。”
别没事了,哥们你维基百科上写着呢,从马上摔下来之后就无法演奏大提琴了。放着能拉的小提琴不教,是不是打算之后“教”我大提琴的时候掉眼泪,来一出苦肉计啊?
“不要,”我说,“我怕你手疼。”
他猛地攥紧我的手。
啧。
这下轮到我手疼了。
“……你真好。”
我不好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