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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pitel 29（第1页）

“我的Sylvi怎么哭了。”

我呆呆地看着舒伦堡用热毛巾擦掉我干在脸上的泪痕，茫然地任由他将我从床上扶起来。

“眼睛都红了……待会儿给你冰敷一下吧？”

他吻上我的眼睛。

泪水不受控制地一下奔涌出来。

“我做噩梦了。”我喃喃地重复，“我做噩梦了。”

“别担心，”他擦着我的眼泪，一边安抚，一边亲吻，“梦都是相反的。”

我还是在哭。

“那我今天晚上留下来陪你好不好？乖，别哭了。”

他把我抱在怀里。我的下颌搁在他的肩上，被西装下面藏着的垫肩硌得生疼。

Lotte送上来一杯水，他动作轻柔地喂我喝了一点：“是不是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现在想吃点什么？要不要出去吃？”

我摇摇头。

“那在家里吃？想吃什么？”

我还是摇摇头。我一直在哭。我说，你先出去一下，我冷静冷静。

“好。”他说，这次亲吻了我的头发。

他一出门，我就立即飞速从床头抽了几张纸，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我不理解。我不明白。我想不通。

欲擒故纵？劫后余生？情感操控？

我不知道。我只想哭。我哭到缺氧，哭到呼吸急促、四肢发麻、头晕心悸，视觉边界渐渐模糊，喉管反复被吐吸划破，血腥味填满整个口腔。

我控制不住地哭。我用被子蒙住脸，让吐出去的二氧化碳又重新被吸进来，直到头痛欲裂的折磨渐渐退潮，碱中毒的情况才渐渐好转。

将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擦干净脸上的泪，同满地擤鼻涕的纸一并扔进垃圾桶里，我尽量调整好状态才去开门。

舒伦堡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还好吗？”

我挤过他绕到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不停地洗脸。泪水的盐分灼烧得我眼睛很痛，耳膜还鼓着，脑子里不停回荡着水声，分不清是堵塞的余泪还是倾泻的流水。

“你没穿鞋。”

我抬起头来看他。没来得及擦干的脸上，水珠顺着眼睫毛淌进眼睛里。

——舒伦堡伸手擦了一把。

后知后觉地，又去掏那块毛巾，然后想起来在接水的时候交给Lotte了。他转身想走，停下，抱着我的头接吻。

我还是想哭。

“对不起。”他松开我。

我没等到下半句。

于是我又低着头挪回了卧室。

舒伦堡跟上来。

“还想哭吗？”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不想说话。

我默默地坐在床上，听着他下楼又上来，重新拿着那块热毛巾。

他单膝跪在地上，用热水重洗过一遍的毛巾轻轻地擦干净我的脸。

我看到他又托起我的一只脚，用毛巾去擦，忍不住说：“你不要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