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孑目色微凛:“可曾听说过山河印?”
她摇头:“不曾。”
长鱼孑潜伏北国时期也没查到有关山河印的任何信息。
他并不打算隐瞒:“相传,山河印是上古神器,蕴含大地之灵,可平复山川异动,镇压地火水风之灾,亦可滋养万物。”
阮舒窈猜测,是渤泽大陆累年遭受地质灾害,他们需要山河印镇压。
并且认为,北国拥有这种上古神器。
他说:“想必用不了太久,我就能翻遍北国的每一寸土地,总能找到的。”
阮舒窈神色平静:“拭目以待。”
长鱼孑扁嘴,慵懒姿态靠坐宝位,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扶手,多少带着些轻视意味。
这时船舱响起怪声。
只见一个黑影从角落走出,玄铁打造的右脚,落地声很重。
阮舒窈淡淡扫了一眼,瞳色微暗。
“千夜。”长鱼孑眸光熠熠:“还不给沈二小姐斟酒。”
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让谢友亮心中浮起一层不安,侧脸看向阮舒窈,她面色沉着,仿佛见到的是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与她毫无相干。
长鱼孑打量她许久,嘴角笑意恶劣:“我为炼制他,费了多少灵丹妙药,却险些命丧他手,我很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让他抵抗住定海螺的威力?”
那双阴鸷眸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神色乖张:“再试一次。”
阮舒窈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垂眸便看见千夜脚踝上的锁链,每行一步,铃铃作响。
千夜屏住呼吸,伏低身子为她斟酒,平行的视线里,她冷若冰霜,宛若月下初绽的雪莲,像是怕亵渎了她,千夜迅速收回视线,可脑海里那副沾了薄汗微微颤抖的娇躯令他百爪挠心般难耐。
他忍不住看她。
赤裸目光过于炽烈,阮舒窈眸中寒意更甚,并指虚化出的利剑几乎要穿透千夜掌心,酒壶碎片擦破他面颊,洇开一丝血红。
千夜却恍若未觉,眸低欲念浮动:“为何还是不肯饶恕我,你就那么恨……”仿是对抗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他突兀地咬紧牙关,未尽之言碾碎在齿间。
长鱼孑森然,心中已有了答案:“沈二小姐,今日当是故人重逢,可好?”
阮舒窈对他窥视猎物般的戏码,毫无兴致:“这么说,你要我来谈判,不是为了报仇?”
长鱼孑:“自然。”
她神色揶揄:“不气险些丧命了?”
几道复杂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她身上。
谢友亮暗暗抹汗,口中发苦。
海风灌入舱内,千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她总是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轻易便能吸引住男人目光,哪怕是并不友善的揶揄,也能挑动起千夜的妒意,为什么有资格与她谈判的人,被她揶揄的人,不能是自己?
曾经这些他都拥有过。
“我可舍不得,生你的气。”长鱼孑看上去心情转好。
她趁机提出离开:“叨扰许久,那我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