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养颜丹所用的药材皆性温和,除了偶有厌食的副症,一般不至于引起头晕和四肢乏力。臣惶恐,娘娘鸾体金贵,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呵,牙尖嘴利。”
司徒嫣纤手一抬,宫女立马上前掀开了纱帷。软榻上,司徒嫣一双含春媚眼此刻正冷冷看着地上的人。
南宫玥心下一沉。
神采焕发,艳若朝霞,哪里像是病倒的人?
看来不是养颜丹的问题,而是司徒嫣为了那日御前一事故意刁难她,好给自家哥哥出气。
这下难办了。
感觉身下的腿有些发麻,她微微动了下身子。司徒嫣视若无睹,继续道:“以往你母亲当家主时,都不敢这么跟本宫说话,你倒是有主见的,都敢教起本宫做事了。”
“臣不敢。”南宫玥垂首答道,“只是臣今日为娘娘解忧而来,若不能得知症结所在,臣不知该如何调配丹方。”
她顿了顿,又道:“臣略通医理,若娘娘不嫌弃的话,可否让臣为您诊脉?”
说着她悄悄抬眼,却见司徒嫣悠悠避开了她的目光。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南宫玥牙根紧咬,脸上却不露声色。
宫女道:“南宫家主,丹药有异,往小了说是渎职懈怠,往大了说那可是谋害贵妃之罪,让你来贵妃诊脉,焉知你不会为自己开脱?”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南宫玥怒了,把心一横道:“娘娘既不愿让太医来瞧,亦不肯臣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反而让臣长跪在此,究竟是何意?”
宫女急了,斥道:“放肆!”
南宫玥却骤然抬眼,平静的眸中带着一丝犀利,反问道:“放肆的难道不是你吗?”
“于公,本官执掌丹鼎司司监一职,官居正二品,于私,我乃定远大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不过一小小宫女,有何资格对我大呼小叫?”
她虽跪着,脊背却如寒松立雪般笔直,清婉的脸庞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沉冷威势。
宫女明显怔住了。
司徒嫣冷笑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瞧这目中无人的样子,跟那百里聿风一模一样。”
南宫玥缓缓看向她,凉声开口道:“今日之事若传出去,知道的便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狭私报复,有意刁难朝廷命官。”
闻言,司徒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气氛僵凝之际,殿外传来清冷威严的声音——
“谁这么大胆子,敢刁难朝廷命官?”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南宫玥听此话便知皇后娘娘来了。
司徒嫣讶然抬眼,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