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鸣只觉脑子里一团乱麻。
阿凤家…好像还真透着点邪乎!
“我也觉得那畜生是知道内情的。”袁凤雁也在想着上一世的种种,“他在村里时很稀罕袁春,宠着惯着,可这么稀罕的儿子却从未带他去过省城。我跟冰雁小时候还跟他回过省城的家呢。”
袁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的老人,对她跟冰雁眼皮都不带夹一下,当两个孙女是空气,只扭着脸问袁平徽怎么没把他们的大孙子带回去看看,袁平徽当时的借口是孩子太小。
可直到袁平徽回城,都没将袁春带回去过。
没想到上一世她离开后袁春都没被接去省城。
说袁平徽不知道袁春的身份有异,狗都不信。
“就是不清楚他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不知道孩子是什么时候掉包的。
虽然娘说她在病房醒来的时候袁平徽就抱着儿子。
谁知道抱着的那个是真正的袁春,还是已经掉包后的袁春。
要是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却隐瞒了这件事,那这人的心思实在太可怕了。
再往深处想一想:袁平徽有没有直接参与此事?
“不管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事,可瞒着我娘,便足以说明这人畜生的一面不是从有了新欢开始,而是骨子里就是个渣滓。”
储鸣也摇了摇头,颇为章婶子抱不平:“上一世我去找过你爹,想从他那儿打听点什么。”
对于他的登门,袁平徽有些错愕,随后就像变脸一样神情痛苦的表示对前妻和三个女儿的遭遇十分痛心,并委婉的希望储鸣别再继续追问,那是在他心口的伤疤上撒盐。
储鸣也提过袁春,袁平徽说只是暂时让章家二老带一阵子,办户口走关系需要时间,然后就不肯再多谈。
问出的结果不满意,还想继续查,谁知几天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失去了双腿,打乱了他所有计划。
“你父亲似乎跟我父亲认识……”储鸣轻声道。
以前也没听说他爸跟袁家有什么交情,可如果不认识,怎么会那么巧的第二天他刚出现在袁家附近,就看到了那个跟他断绝了关系的父亲的秘书,想强行将他带走,他逃了。
袁凤雁这是头一次听储鸣说起此间上一世的遭遇,没想到也有那么残忍的经历,轻声断定:“车祸是人为的!”
储鸣眼带讥讽:“我也觉得是人为的,不是我亲爹就是我的好继母。”
袁凤雁:“也有可能是我爹!”
储鸣点点头:“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你爹出手的几率很低,你爹不如我爹和我继母的能量大。”
随着记忆的闸门打开,想起来的事如涌出的洪水,越来越多,储鸣继续说起后来。
从一个健康的人乍然变成了残疾,储鸣很是颓废了一阵子。
等他情况稍微平稳了些,舅舅把他送去了南方的二姨家里,在南方待了几年,某天拄着拐杖在街上意外遇见洼子峪去南方打工的青年,储鸣还惦记着袁春,随口问起,那人说袁春没去省城,在公社读完初中就去了县里读高中,很少回村了,听说考上了大学。
倒是顺口提了一嘴章志胜,说章志胜命不错,他亲爹那边的大哥找了过来,亲兄弟相认,他那大哥似乎混的不错,是个小包工头,章志胜一家沾光,搬去了县里,跟洼子峪那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断了联系。
哦,章姥姥和章姥爷那时也离开了人世。
还夸章志胜孝顺,送走养父养母后才举家搬走的。
“这两天我准备请假回趟省城看看我姥姥、姥爷。”储鸣轻声道。
这一世,绝不能再让姥爷出现上辈子的遭遇,也不能让姥姥跟着担忧、为他操心。
袁凤雁:“我也要去,带我娘一起去会会那个人渣。”
提前揭开袁平徽的真面目,跟那边断了,冰雁也不用再去省城。
储鸣:“一起去。”
不过回省城前,他得先把举报信寄出去。
上一世在省城让储父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设计陷害他,这次他来个突然袭击,直接三封举报信,两封剑指亲爸和继母,一封寄去豫省大学,举报那个顶了他名字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