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蜃不戴项圈的原身连他自己都嫌恶心,如谢棠这般因为他的美貌对他一见钟情的人,在他从美少年变成令人作呕的怪物时,难道会紧紧抱着他人厌狗嫌的躯体说爱他吗?
他越想越委屈。
他也不是故意瞒着她,他只是知道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而他不想被她丢下,仅此而已。
谢棠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话语作为回应,得到的只有一张泫然欲泣的美人脸。
模样美艳身世可怜的少年就这样红着眼圈、咬着唇瓣,倔强而脆弱地昂头望着她。
“好,不想说就不说,我不问就是了。”谢棠叹了口气,在他唇角的小痣处温柔地落下饱含安抚意味的轻吻,“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尊重你的个人隐私。你不要难过,我不问了。”
担心他忧虑过度损伤身体,她又补上一句,“我不问你,也不会问旁人,更不会问那只虫子。你把心放回肚子里,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她甚至连玄蜃的秘密会不会伤害到她都没问。
若是他要是想害她,下蛊毒把她弄死简单快捷,完全不需要出卖感情跟身子。
他想守着秘密不让她知道,那就依他吧。
谢棠的无条件退让令玄蜃震撼到说不出话来,他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真的配得到这样包容的爱吗?第二反应是哑着嗓子艰涩地去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自绝后路?
为什么她不继续追问下去?
为什么她这样纵容他的小性子?
为什么她这样……爱他?
“因为每个人的过往都有难处,翻出伤疤给人看也是很疼的。”她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脸颊,“况且我能看出来你对我的感情不是假的,这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尽管玄蜃从见到谢棠的第一面就知道这个女人油嘴滑舌很会说情话。
他还是会被撩拨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言语如同一根羽翼丰满的羽毛扫过他的心脏,让里面泛起密密麻麻的令他浑身战栗的痒。
玄蜃难以控制这份澎湃到令他灵魂出窍的情感,他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表达出自己对她的爱意才行。
他哑着嗓子对谢棠发出邀请,“你要吃我吗?我把这幅身体完全交给你,让我们彻底融为一体好不好?”
他伸出手去,示意谢棠咬他胳膊上的肉,“我很香很补的,你尝尝。”
煎炸烹炒怎么吃都无所谓,先睡后吃也无所谓,边睡边吃也无所谓。
他这副身体确实畸形,但也确实大补。
他会让她满意的。
等她将他的肉一块块吃进肚子里,将他的血全部吮吸到她的嘴巴里,他们两个就会完全融为一体,他会成为滋养她身体的最好的补品。
他把自己完全奉献给她。
谢棠跟他物种不完全相同,脑回路也有所差别。
她不知道玄蜃嘴巴里的吃跟尝尝指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口腹之欲,她还以为对方在指女人跟男人之间最原始的情欲。
她跟玄蜃这些天的亲密都停留在亲吻跟手艺活,她还以为玄蜃这次是想深入接触。
对此她没有如他渴望中那样欣然接受,她说实话,“你这里没有避孕措施,我不想怀孕,更不想生孩子。”
在塞满高科技设备的医院产房生孩子还有可能难产死亡,在这医疗落后的山沟里只能靠幸运值。
谢棠可不是赌徒。
听见她的话,玄蜃知道她这是误会自己了。
不过她的拒绝也让他清醒不少。
是了,谢棠是正常人,她跟岜莱、玄棘不一样,她不吃人的。
“我……”玄蜃沿着谢棠的思路说下去,他想解释目前半人半虫的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但是话到嘴边他选择拉玄棘一起下水,“我家族血脉全员生育困难,玄棘从成年起一周跟不同的女人睡四天,这么多年过去0个人怀孕。”
拿玄棘做完铺垫,玄蜃这才给出结论,“所以我向蝶祖发誓,我绝不会让你怀孕,因为现在的我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谢棠听见这话人都傻了。
她差点当场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