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其实对于她的好身材有心理准备,只是这个准备明显做少了。
宽肩窄腰、丰满的肌肉、干净利落的线条。
有人的眼睛粘在她轮廓清晰的肩颈处,有人的眼睛粘在她结实有力的小腿处,还有人目光锁在她黏着一层湿漉漉水渍的腹肌处。
谢棠能察觉到有人的目光锁定自己这里,但一来女寝都是女人,二来她身上也不是没布料遮掩住关键部位,她不觉得被她们多看几眼会怎样。
反正让她穿着t恤把湿毛巾伸进衣服里面擦,她是不愿意的。
还是脱得越多洗澡越舒服。
唐轻柔向来不屑跟众人混在一起,但是不耽误旁人聊天时她冷脸偷听。
她听得正兴起,现场的声音却越来越安静,到现在居然没有人再聊天了。
她视线移过去准备瞅瞅怎么个事,却见全场女人们的眼光都看向一处,不明所以的她也就跟着看了过去。
她先是愣住片刻,接着瞬间暴起,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拿着薄如布料的被子挡到谢棠面前,“看什么看?她有的东西难道你们没长吗?”
如果指解释有力的胳膊跟大腿的话,她们确实没有。
她干完这事、说完这话后发现这群娘们儿眼神更加直勾勾了,她低头瞅了一眼,发现经过薄布料被子的遮掩,谢棠美好的躯体若隐若现更加有韵味了。
唐轻柔简直要气死,“啊啊啊!你们不许看了!你们不许嬷嬷我的姐妹!”
冯青轻咳一声,纠正道,“我是公公,不是嬷嬷。”
唐轻柔:“?”
谢棠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公公嬷嬷,这里又不是皇宫。
不过她也不在意。
大家都是同性,洗澡的时候彼此看两眼再点评两句也没什么。
她觉得大家闹来闹去也挺有意思,比她来这里之前的日子精彩很多。
旅者这边的氛围是劫后余生的忙里偷闲,族长那边却完全是另一种恐怖压抑的氛围。
万虫窟内,族长岜莱与少族长玄棘看着大祭司阿豹在祭台上处理今天新鲜的人牲。
岜莱道,“玄蜃即将进入蛹化期,等到他成蝶的那一天,他会是你这辈子锋利的刀。”
“我不需要他。”玄棘的脸上古井无波,好似祖豹分的不是人尸而是猪肉。
岜莱斥责道,“别犯浑,你一个不养蛊的清水人要是没有他在旁协助,这族长位置你未来坐不坐得稳?”
“为什么我一定要依靠那个杂种的力量?当初被您献给蝶祖的如果是我而不是他,那我——”玄棘激动的话语在岜莱的怒目而视中销声匿迹。
“荒唐!”岜莱怒斥道,“你是家里唯一的清水人男丁,你要做好的只有传宗接代这一件事情!你必须让我们尊贵的血脉传承下去!你干甚总惦记成为一只蛊鬼?”
玄蜃那是普通的蛊鬼吗?
他本身就拥有蝶祖血统,后来又跟蝶祖留下的蛊虫合二为一,他就是半神的存在。
如果不是阿爷那里留有他骨肉做成的半身泥胎,那个杂种早就送他们爷俩去见祖宗了!
“传宗接代、传宗接代!您满脑子的传宗接代!我睡了那么多女人,却连半个娃娃都没有!我根本就生不出娃娃,这传宗接代的任务莫不如换做您亲自来!”
一把年纪的岜莱被孙子气得头晕目眩,只觉得自己的寿命又缩短了半截,“混账东西!我一个快80的老头子,你让我去传宗接代?你这是盼着你阿爷我早点死啊!”
这种家丑时刻还能被留在现场,说明这二位也没把祭司祖豹看作外人。
见老头被孙子气得像孙子,祖豹开口替老族长解释,“玄棘,你真是不懂你阿爷的一片苦心。”
“寨子每隔四年春浴节都要放一批孩子来这万虫窟,几十年里承受住万虫噬身还不死的孩子一只手数得过来,这些孩子中又只有一个玄蜃熬过了全套的挪移之术。”
“你阿爷要是不疼你,遭罪的可不是他而是你了。”
万虫窟是蝶族圣地,这后面还有一间极其隐蔽的内室,墙壁上用壁画记述着人类肉身向蝶神转化的秘术。
大祭司的一番话让玄棘冷静几分,他承认玄蜃由人变成半人半虫的过程确实是他此前难以想象的血腥残忍,但是那个杂种都能熬过去!自己为什么不行?
玄棘依旧不服气,“说不定是命中注定那次实验就是能成功,不用非要他玄蜃才行,旁的人比如我玄棘亲自上场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见孙子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岜莱的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对着那张俊脸就是狠扇一巴掌,“混账东西!以后不许你再提起这件事!连念头都不准有!”
玄蜃要是知道玄棘羡慕他的遭遇,怕是要笑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