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知晓?”般般疑问。
“姐姐不也会旁听早朝么,从云姐姐告诉我的,我也去了。”
“下次不可这般。”般般微微皱眉,“他是秦王,并非寻常人家的姐夫,若是被知晓你偷看朝议,不会高兴的。”
羹儿当即高高撅起嘴,不甚乐意,“昨夜他污蔑我,我就看一下怎的了,何况姐姐怎知他不知晓,这里可是秦宫,怎会有他不知晓的事情。”
般般:“啧…”
眼见姐姐的无情铁手抬了起来,羹儿迅速改口,“我晓得了,我晓得了,我日后不住宫里就是了。”
“你听话,若想替你姐夫办事,就要听他的话,不要擅自做主。”
“好了,我晓得啦。”
用过午膳羹儿离宫,走前神经兮兮的拉了般般说悄悄话,他说的不是旁的正是早间试探秦王的话,“他虽是这样说的,看似不纳妃,西宫不住人旁的地方可以住啊。哪个男人不偷吃呢?姐你可要防好,嫡子降生之前,可千万不要让别的女子近他的身。”
弟弟这话是为她着想,般般却听得不是很舒服,她本能就要回嘴表兄才不会呢,到了话边敷衍过去,“我知道我知道,轮到你说教我吗?”
“管好你自己,不许总是带了了去茶馆听书,你若是不想娶她,莫要毁了她的名声。”
羹儿猛地脸颊涨红,“我——”
他一个字也不说了,埋头气哼哼的出宫去。
般般知晓弟弟当然是愿意娶了了,平素总听他与了了的事迹,她可爱吃瓜了,哪天他摸了人家的小手,跟人家坐的近了些,她全知道。
说这话纯为了挤兑他,果然他羞恼的跑了。
不过,弟弟不会平白无故说这话,他所见所闻,大多会受到父亲的影响,般般略有犹豫,招手叫来牵银。
昨夜她听见他说嫪毐喝得醉醺醺,寻花问柳,便觉得奇怪了,若弟弟不是亲眼见到不会乱传,可他小小年纪怎会去那些地方?
越想越不舒服,今日午后没有歇晌。
朱氏与庞氏自马车上下来,昭阳宫近在咫尺。
因着庞氏腿脚不便,她们娘俩入宫总有车马侍候。
边说话边往里走,庞氏不住的询问牵银,“可是王后娘娘哪里不舒坦?莫不是……”她一错不错的盯着牵银,期许这宫奴的脸上会浮现欣喜来。
“阿母。”朱氏扯了扯她,面露尴尬。
庞氏说问问怎么了,她都急死了,孙女十六岁嫁给秦王,如今已经十九岁,再有四个月便要二十岁了,肚子竟还没有动静,她也是担心秦王迫于前朝压力纳妃,会危及孙女的后位。
牵银笑笑,“只是娘娘想念您二老,想接您二老入宫说说话。”
“庄子里的一头耕牛瘸腿,在田里出了些意外竟然摔死了,膳坊将其宰了,王后便想请您一同尝鲜。”
摔死的可真巧啊。
朱氏心知肚明,也不点破,马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王后自小便是个孝顺的。”
进了殿内,朱氏仔细打量一阵女儿的脸色,见其面色红润心中满意,依礼请安后缓缓起身,“王后近来气色不错,今日是不曾歇晌?”
王后素来会歇晌,这不是什么秘闻。
朱氏身为王后的亲母,知晓这其中的缘由,秦王精力旺盛,可怜她的女儿白日操持宫务,夜间还要抚慰夫君,若不歇晌她便身子疲乏,没精神。
无论何时何地,做母亲的总是格外的心疼女儿。
般般升起依恋的心,挽着朱氏的手臂让她坐下,又让人给庞氏多加了两个软垫,让她坐得舒坦些。
“我想阿母了不成啊?”她撒着娇,一如幼年那般依偎进她的怀里。
殿内除了从云没叫旁人伺候,从云立在身侧搭话,气氛一时温馨和睦。
一直到日暮时分,朱氏到内室看女儿新裁的衣裳,比着身量发掘出腰宽一些,“这是冬装?”
“不是。”般般说起来语气自然,“这是裁给怀孕时穿的。”
“你……”朱氏迟疑,“终于有打算了?”
前两年避孕朱氏知晓,她当时真的以为华阳君气坏了女儿的身子,夜夜啼泣,恨得不行。
般般便与她说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