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俯身而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缩短只余咫尺,叶拂青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带起一丝细细麻麻的痒意。
“公主想要我怎么侍奉,我便怎么侍奉。”谢濯眸光闪了闪,淡淡说。
叶拂青毫不遮掩地直视他,轻笑一声,语气轻佻,“我只知晓小倌是如何侍奉的,侯爷这等人物,我倒还未曾见识过呢。”
“或许我还该夸您一句,知分寸没有太过放纵?”谢濯说。
“这倒不至于。”叶拂青眸中含着轻轻浅浅的笑意,做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看着他。
其实叶拂青也未曾见过小倌,只是在谢濯心里她早是个混迹花丛的浪荡公主,理应知道这些,那她干脆就借势点把火好了。
两人的距离虽近,却没有实际触碰上,叶拂青听见他稍稍有些不平稳的气息笑了笑,随即伸手将他一揽,谢濯没有防备,被动地扑进她怀里,只是最后还保持了一丝理智,赶紧偏过头去,两人的脑袋将将错开一毫里。
“侯爷反应倒是挺快呢。”叶拂青笑着说,她感受到谢濯耳朵上的暖意,也起了再逗他的兴致,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谢濯的耳朵,就被他一把抓住。
“公主轻佻浪荡,比传闻中有过之而无不及。”谢濯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她。
叶拂青调笑道,“侯爷莫不是不行?”
“我同公主一样,今日皆不行,我可不愿花费这最后一点力气在这床第之间,还望公主也谨遵医嘱。”谢濯淡淡说。
叶拂青愣了会儿,反应过来李大夫当日说的话,不由得笑了出来,她甩开谢濯握住她的手,算是默认,不再闹他。
“罢了。”谢濯直起身来,拂了拂衣袖,神情冷淡,“做戏尚可,倘若真同公主纠缠在一起,恐怕是件有去无回的亡命事儿。”
“我倒未曾想到侯爷胆子如此小,这是怕我将你生吞活剥吃个干净?”叶拂青别有深意地说。
谢濯斜睨看她一眼,“公主用不着激我,哪怕您在水池中漂亮得像朵花儿,我也断然不会起别的心思的。”
“侯爷这番话说得可有些伤人了。”叶拂青笑道,“与我而言,侯爷亦是。”
她看着此时双目清明不少的人,说,“侯爷酒醒了那便收拾收拾,将就在地上睡一晚吧。”
“偌大的床容不下你我二人?”谢濯看向她。
“我睡觉习惯不好,恐惊扰了侯爷美梦,还是得委屈你一晚了。”叶拂青说。
谢濯嗤笑一声,再度俯身,双手岔开撑在她身侧,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耷拉而下的发丝落在自己眼睛上,叶拂青皱了皱眉,想要拂开他的手。
谢濯先她一步翻身而入,躺在内侧榻上,又将被褥卷成长条,挡在二人中间,缓缓开口,“今夜暂时麻烦公主委屈一晚,明日我会想法子的。”
叶拂青冷冷扫他一眼,没再说话。她今夜累得很,没多久便失了意识,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叶拂青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将充当楚河的被褥扯散弄得凌乱不堪,整个人也早已越过了界线,毫无形象可言地四仰八叉地睡着。
她下意识去看另一侧的谢濯,已经没了踪影。她松了一口气,又在床上躺了会儿,方才慢悠悠地起了床。
夕照早已守在一旁,见她醒了便快步走上前来,说:“公主,今日比以往睡得要更熟些,可是昨天累着了?”
叶拂青瞳孔一震,不明白她口中的这个累着了究竟是因为什么才累着了。但看着她天真的笑脸,叶拂青还是平静如常地回道,“只是恰巧比较累,睡得有些晚了。”
夕照点点头,开始帮她梳洗打扮。
“侯爷今日起得可早了,我本想着也叫醒你,但侯爷说让您继续睡,您在宫中是怎么过的,在侯府亦是一样,侯府没别的规矩。”夕照顿了顿,又说,“他还说您既然向来自在,也用不着学着谁家新妇去同谁请安,府中只需同他往来即可。”
叶拂青反应过来他这是听人说了昨夜的事儿。这样倒也甚好,她正想着要如何同谢誉峤和他娘亲相处呢,现下不用去了,倒乐得自在。
“行,他倒是处理得还算妥当。”叶拂青微微一笑,倘若要她假成亲还操心同府中其他人的关系,那她真是要撂挑子不干了。
“把主院伺候的人都换成从宫中带来的宫女们,先前的人要何去何从自行去找谢濯安排。”叶拂青说。
夕照见她这副模样突然笑了,“公主这样,旁人估计又要说您不守规矩嚣张跋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