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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月色之下，她的面庞无瑕而素白。

带土愣愣看着她的面容。

——春奈失明了。

被辉夜吞噬一次后，春奈的轮回眼失明，甚至生命也已走到终点。

她的命运结局和带土一样。

他当初的说法完全正确，春奈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他，从出身、经历、性格到结局。

带土命不久矣，她也是。

“不要碰我！”

她的爱很热烈，恨也决绝。

她是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女孩，即使得知自己被愚弄，生命走到终点也绝不肯原谅。

可如果不是真的在意，又为什么会这样恨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冒犯你！”

带土手忙脚乱地松开她，却又怕春奈磕到，更怕有什么人伤害她似的。

他下意识用身体挡住春奈身形，不想让她暴露在忍者联军的目光下。

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她，不想让任何人轻蔑她。

宇智波带土无力地想，但这个世界上，伤她最深的人不就是他自己么？

鸣人想过来说话，却被小樱眼神制止了。

现在时间只该留给那两个爱恨难分的人。

“我还是失败了。”春奈低声道，“原来即使坚韧不拔，不顾一切，也不是什么事都会成功。”

听到这里，带土情绪彻底失控。

那一夜后，他其实再未流泪动摇过。

他性情变得隐忍坚定，知道被愚弄的无限月读真相时他没有哭，知道辉夜复活世界即将灭亡时更不会哭。

但此时此刻，情难自已。

带土人生有过三次流泪。

第一次，他明白了世界的残酷。

第二次，他因为懦弱愚蠢永失所爱。

第三次，他痛哭自己为春奈带来的一切不幸。

他的愚蠢无能自私狂妄偏执懦弱游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抛下你，即使是地狱我们也应该一起，我不该松开你的手……”

说到这里，他紧紧抓住少女的手，像鬼一样十指纠缠。

哪怕春奈辱骂鄙夷他也绝不松手。

春奈不想理会这个白痴男人，她也没有力气呵斥他了。

她平静陈述：“如果还有地狱，我不要遇见你。”

“……好。”

男人紧紧与她十指相扣。

他再也不会松开了。

哪怕前方是黄泉地狱，他也会陪她一起去。

不。

带土想，小春绝不该下地狱。

如果命运一定要对她如此不公，那么到了地狱，就让他的身体做小春的垫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