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们之间已很亲密,可原来,云知年以前口中所说,他和旁人并无两样,并非是违心之话…或许,云知年当真是…从未爱过他。
裴玄忌开始疏远云知年,故意冷落云知年,即便他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独坐在书房,捧着云知年的木雕小像枯守一夜,心脏几乎痛到麻木,但裴玄忌明白,他不该再去卑微地强求,强求一个不爱他的人,那偶然施舍来的一丢丢甜头。
或许放手,才是对他们两人最彻底的解脱。
但裴玄忌想到云知年会因这蛊而身痛受折磨,还是决心为他做这最后一件事。
既然云知年想要瞒他,他便佯装不知,让云知年喝下麻药昏睡,替他挖去蛊毒。
“少废话,赶紧动手!”
裴玄忌拔出佩剑,指向姚越,下达最后的通牒。
“好,那,那你,现在,就赶紧跟云公公…咳,做那档子事罢!”
姚越向裴玄忌解释道,“必须…必须要把体内的蛊虫全部引出来才行,你现在,要同他行那房-事,而我在你们的过程中,将蛊虫挖去,本来这蛊虫是以江寒祁的鲜血所饲养,但其实我在里头偷偷掺入了我的口口,所以用我的应当有用…哎哟,哎哟你别,别打我了,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姚越哭喊连天。
待裴玄忌稍稍冷静一点,才继续壮着胆子说道,“虽然现在我也被阉了,但我身上还备了一瓶,嗯,这是之前,我想着云公公时自-渎时留下的…你先别动怒,若不是我当初留了这个,云公公身上的蛊毒根本无法可解,你应当感谢我才是…可我话说在前头啊,我答应你替云公公解蛊,你就定要保下我一条性命…”
“你再啰嗦,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裴玄忌翻身上榻,解开云知年的下裳。
他拉过被褥,将云知年的身子遮住,恶声警告姚越,“还有,小心你的狗眼,不该看的别乱看!”
云知年已然有了反应,本该是近乎本能的欢-愉,可他在昏睡中隐约觉得不对:为何他的腰身被一双手牢牢箍住,前面却还有另一个人在拨弄他的,薄薄的眼皮一直在颤抖,可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来,云知年想自己大抵是正在做梦,可这梦为何又如此出离的真实?
云知年泣声挣扎,含混不清地哽咽。
“你可要把人给按住了,他这么乱动我怎么给他解蛊啊?”
姚越满脸妒愤,他拉起云知年纤薄的腕骨,用指节狎怩地捏了捏。
云知年的泪落得更凶。
一些隐匿在记忆深处,年少时痛苦的回忆如潮涌入。
他被丑陋的老男人抱在怀里rou弄着,后来,他被义父恼羞成怒地掼到地上,那些人狞笑着扑上来撕扯他的衣服…好多双手,好多双手在碰他,他逃不掉,他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阿忌…阿忌,救我…”
云知年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被困在噩魇之中,还是说他所经历的种种,其实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他濒死前的幻想:他从来都没有成功地为弟弟复仇,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裴玄忌,没有爱上过裴玄忌,他一直都在被赵远净折磨,暗无天日,无法逃脱。
神思在麻药的作用下已经愈发模糊,他的声音变得又急又促,疯了一样地喊着阿忌的名讳。
快回答我…
回答我…
阿忌,你一直都在对不对,你不是我的想象对不对,你爱过我,我也爱过你,我们并没有分离过…
阿忌…
柔嫩的唇几乎被齿尖咬得鲜血淋漓,裴玄忌心疼地将手覆了上去,温声在他耳边说道,“别怕,别怕,是我,我在这里。”
“若是痛,就咬我。”
“我一直在你身边。”
男人深沉的气息将他密密包裹住,云知年止住泪意,将裴玄忌的手软软地含住,却是在意识不清之中,都舍不得下口去咬。
他只是有些过分的委屈。
若阿忌是真的,若阿忌此时此刻正在口口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别的男人碰他…
思忡间,一股剧痛忽从手腕间传来,云知年瘦弱的身子痉挛似的弹动了一下,他满面潮湿,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想要挣开,却被阿忌用力抱住。
“已经开始了!会,会有点疼,不过,他早先服用了我调配的麻药,所以应当还是能够承受的,最紧要的是,你定要按住他,不能让他乱动,否则,定会功亏一篑!”
姚越旋转刀口。
裴玄忌则沉默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