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为何这么说?”纪延禛一时摸不着头脑。
广辰子往纪延禛身边凑近了些,低声说:“此乃天赐良机,殿下可不要错过。”
纪延禛听出了些什么,但又不确定。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广辰子,“国师是想……”
“对。”广辰子从纪延禛的眼神中看出他已经听懂了,继续说:“陛下的身子本就空了,就算强行救回来也是时日无多,还不如……”
“不行。”纪延禛慌了,“万万不可。”
广辰子笑着摇摇头,“当初我认为殿下是雄才伟略之人,才甘愿下山辅佐,没想到殿下竟也是个遇事不决之徒。”
他故意用言语激纪延禛,逼纪延禛赶快下决定。
其实,纪延禛也不是不想,只是他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被人诟病。
他想名正言顺的继位,而不是篡位。
他本来就是个不得宠的皇子,要不是他占着嫡长子的名头,这太子之位怎么会轮到他。
他还记得当年他母后娘家败落之后,承佑帝想废后废太子,再让贵妃和他的儿子二皇子上位的事。
他母后性子软弱,被贵妃逼得自缢而死,从那时起他就恨透了贵妃,也恨透了承佑帝。
第二日他就从宫外找了些药和一个男人,让他假扮成太监去了贵妃宫中,并给贵妃下药。待两人鱼水之欢,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又让人把承佑帝请了来。
承佑帝当即就被贵妃房里的景象,气得晕了过去。
他又装作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去窜弄二皇子向承佑帝求情。结果承佑帝大怒,当即就处死了贵妃,并将二皇子贬为庶民,赶出了皇宫。
纪延禛并未解气,马上亲自出宫杀了二皇子,那是纪延禛第一次尝到杀戮的快感。
也不知是怎的,他竟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那个文质彬彬的太子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纪延禛。
从此,他只为自己而活,谁挡他的路,他就要谁死。
自那以后,承佑帝就终日郁郁寡欢,纪延禛便劝说承佑帝放下国事,去修道问仙。
与其在人间受苦,不如问道升仙来得自在。
纵使人间帝王也逃不过可以永生的诱惑。
承佑帝很快就被他说服了,便开始跟着当时的国师广清子修道。
见承佑帝逐渐迷恋上了道法,他便从承佑帝那儿要来了监国之权,说是为其分忧,实则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暗中做皇帝。
只要有不服从他的,他就找个由头杀之,久而久之,朝堂上就再也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起初,承佑帝还会问问朝堂之事,之后便愈发沉迷于道法,再也不管朝堂之事,只知专心修道,还自己按照古籍炼制丹药。
纪延禛才不管承佑帝做什么,只要他能掌握大权便好。
如今承佑帝误服丹药,他本也不想救,谁还不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是,他不能做的这么绝,他要装一装才行。
纪延禛挤出两滴眼泪,“国师此言差矣,就算孤再想坐那个位置,也不能做出这种弑父篡位之事。”
广辰子低头轻哼,还真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