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行了行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听我说……”
薛淑珍立刻把撒泼劲儿给收了起来,但看江槐的眼神,还是很生气。
江槐同她坐在一起,语重心长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脾气,一个家有一个家的过法。”
“你不能总是像命令我一样,命令那些孩子们。”
“咱的俩儿子又不傻,伺候媳妇儿肯定是有原因的。”
“锦舟伺候秀兰,那是因为秀兰肚子大了不方便,毅舟伺候周云,那是周云掉了孩子,需要坐月子……这你得理解……”
薛淑珍蹬着腿,不服气道:“我不想理解!”
“想当初咱们那时候,过的啥日子?”
“我大着肚子还得下地,从地里回来,还捡粪,刚生完孩子,就自己做饭洗衣服,生完孩子五天,还背着孩子出去捡粪!除草。”
“不仅没给你添一点儿麻烦,还努力挣工分,我咋过来的?”
“为啥她俩就那么娇气?”
江槐又砸了下嘴:“啧!咱那时候是没办法啊,不得挣工分嘛。”
“再说了,我可没让你生完孩子就洗衣做饭,我说让你放着等我下工了再整,你非要整。”
“我说让你在家坐月子,是你自己偷偷挑着箩筐出去捡粪的。”
薛淑珍闻言,又拿了个土坷垃砸在地上,气愤道:“你说这是啥意思?你是说这些苦都是我自找的?”
“当时日子过的那么苦,我不就是为了想过的好一点儿吗?”
江槐赶紧按下她暴躁的情绪,好脾气说道:“对对对,你为了这个家,付出很多,我知道……”
“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咱那时候爹妈都死在战场上了,家里就咱俩,这些活,咱不干也得干啊,想要过的好,就得撅着屁股干!”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你就拿锦舟来说,你觉得他还用下地干活吗?”
“你觉得以秀兰现在的实力,她生完孩子还用自己做饭洗衣服吗?还是说她得早早挑着筐出去拾粪?”
“她现在可以说连床都不用起,每天照样吃喝不愁,就算锦舟不伺候她,人家随便花几个钱,找个保姆伺候着,那不香吗?”
“锦舟伺候她,那是他愿意,人家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俩孩子过的好就行了,你干啥非要指定人干活呢?”
“锦舟要是觉得累,自然就会找人来干的,他又不傻!”
“咱再说说毅舟!”
“之前你咋捧周云的?”
“逢人就说,她有文化,识大体,会打扮,还给你买这个买那个的,那时候你出去多有面儿?”
“她好歹在咱家十多年了,你也伺候她这么多年了,现在人家出去住了,日子是她和毅舟商量着过,你老是跑过去,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的。”
“她刚掉了孩子,毅舟就给她做顿饭你就不乐意了,孩子是谁打掉的?还不是毅舟!他趁着放假,伺候她两天,权当赎罪了。”
“你咋那么多事儿,又是砸锅又是吵架的,你让周云将来咋念你的好?”
“伺候这十几年,就你这一搅和,之前的努力全没了。”
“你对她好的时候,她念着你的恩情,可有一天,你突然有一件事对不起她,她就会觉得你苛待她。”
“自从秀兰嫁过来以后啊,我算是看明白了,周云是被你给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