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诺递来一杯温水,杯沿已经体贴地凑到唇边。
加百列下意识地张嘴,任由对方托着自己的后颈,将水一点点喂进去。
水温恰到好处,不烫不凉,甚至带着一丝甜味。
加百列恍惚地想,水……温水………是专门为这种情况准备的吗?
这个认知让他的胃部抽搐了一下。
“谢谢”
加百列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雪诺的指尖在他喉结上轻轻掠过,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别说话,你嗓子伤到了。”
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昨晚你叫得太厉害。”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直接丢进加百列本就混乱的大脑。
他猛地咬住下唇,却尝到了血腥味——嘴唇早就被自己咬破了。
雪诺叹了口气,拇指抚上他的唇瓣,
“别咬。”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已经够疼了,不是吗?”
加百列僵住了。
雄虫不该是这样的。
在虫族社会里,雄虫从不需要关心雌虫的感受,更不会在意他们是否疼痛。
可雪诺…
他的指尖带着某种魔法,所到之处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
“疼吗?”
雄虫的指腹轻轻摩挲加百列身上的伤痕。
加百列摇头。
却在对方触碰腕内侧时猛地一颤。
雪诺了然轻笑,突然低头在那片泛青的皮肤上落下一吻。
这个突如其来的温柔像匕首刺进胸腔。
加百列急促地抽气,却吸入更多甜甜的气息,顿时腿根发软。
加百列死死闭上眼睛。
有多少雌虫曾被这样对待过?
那些清晨,雪诺是不是也这样,用同一条毛巾,同一杯温水,同一双温柔到残忍的手?
“对不起,我抱不动你。”
雪诺突然说,耳尖泛起一层薄红,
“只能简单清理一下。”
加百列愣住了。
一个雄虫,向他道歉?
他盯着雪诺泛红的耳尖,突然意识到对方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比任何挑逗都更具破坏力,直接击穿了他本就脆弱的防线。
“没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