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荣波没忍住,插话了:“那你怎么不留一点信息在家?或者发条短信告诉赵景州也好啊。”
郑裕陈述道:“他说他看得见我。怎么看见?”
荣波狐疑道:“你怀疑他在你家安装监控?”
郑裕却摇头:“应该不是,我检查过。”
庄淑语:“那是……人?”
郑裕:“嗯。有人监视我。恐怕我一离家,他便会想办法派人搜查,若是我真的留了……我不知道会不会惹怒他,导致……”
“至于短信,我想过。但若他在监控我的通讯情况呢?二位,我不敢赌。他不会杀我,但不代表不会对小彦与景州动手。”
“而事实也证明……他没有放过景州。”
庄淑语静默不语。
贾远山一个电话就能让郑裕自愿地、不留一言半语地离开家门,迈向不知深浅的陷阱。
他曾经究竟对郑裕做过什么,以致多年后郑裕和他再次联系,还会恐惧他?
“砰砰!”
郑彦把医院外的街道都跑完了,选了一家包装最好的店点了一顿豪华早餐,顺便也给两个警察买了包子、油条。
辛辛苦苦提上楼,想进门,却发现门锁了。
敲了几下,荣波来开门,却没让他进去,只道:“我们正在和你哥聊案子,马上就结束了,麻烦你稍微等等。”
郑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瘪着嘴巴,说:“好吧。”
病房内询问继续,庄淑语再次问起郑裕有关他和贾远山过去的事,但郑裕坚持道:“不记得。”
庄淑语不好为难他,只得讲了一遍提供信息对破案的重要性,希望他能配合。然而郑裕:“抱歉,我已记不清了。”
庄淑语没办法,只得顺着时间线询问他出门后发生了什么。
郑裕微微低下头,淡声道:“我离家之后,在前往中心花园的必经之路上被人喷了类似乙醚的东西,醒来之后便在贾远山卧室了。”
……
接到贾远山的威胁电话后,郑裕花了三天做决定。
直到周五下午,他才孤身一人离开了和弟弟一起住了好几年的房子。
他心情很平静。
大抵赴死就是这般心境了。
他创作这些年积攒了些钱,郑彦可以靠这笔钱平平淡淡地过一生。若他还想上一个台阶,便只能任他自己去拼了。
走出那扇门后,他再也管不了郑彦了,他想。除非贾远山所说的“见一面”只是见一面。
他离开之后,郑彦或许会伤心一段时间。但他想,郑彦会走出来的。毕竟他们兄弟俩已经成功走出来过一次。
至于赵景州……
上周和他在一起时该和他开一瓶红酒的。
好久没喝酒了啊。
他走后,赵景州也会伤心吧?
他不太确定。不过他不希望赵景州难过。
郑裕走出楼栋,遇见了邻居。
邻居很热情,招呼道:“小郑他哥,好久没见你出门啦!这是去哪?”
郑裕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