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套了件衣服就追了出来,并且开始甩锅:“宝宝,你听我说,我问过院长了,他说这个方法或许可行,就算不可行,最多受点伤,我真的只是试一下,如果有用的话,我就能……”
沈燃心甩开陆止的手,嘭的一声关上了羁押室的门,然后直冲院长办公室。
院长在办公室里跟陆业山通电话,刚想跟他说一声程澄的近况,沈燃心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冷声质问道:“用氮气把腺体冻坏死的主意是你给陆止出的?”
院长愣了一下:“我没……等等,你说陆止用氮气把自己的腺体冻坏死了?!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院长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去了羁押室,半小时后又呼啦啦的被陆止赶了出来。
“他的腺体。”沈燃心站在门口问:“怎么样了?”
“没事。”院长拍了拍衣服上的鞋印:“还好你到了,其实冻的时间不长,每到坏死的程度,孩子也太乱来了……”
沈燃心拧眉问:“所以这个方法究竟……”
“腺体的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单纯的弄坏腺体的话,沈自清的那个手术就不至于那么难做,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在消除腺体不稳定影响的情况下,确保陆止的性命……他要是再这样乱来,说不定哪天真把自己玩儿死了。”
嗷?你去见程澄啦?!
沈燃心在外面再三跟院长确认过陆止的腺体没有问题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坐在院长办公室里翘着腿:“……要不然你还是把羁押室客厅的监控录像打开吧,谁知道他又会趁我不在发什么疯。”
院长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我的疏忽,是我考虑不周全,我以为他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年,应该会习惯才对。”
沈燃心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谁会习惯在羁押室里过日子?
陆止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不在乎,除了有点黏人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就连跟他朝夕相处的沈燃心都觉得,陆止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直到这一次,沈燃心才猛然发觉,或许陆止想出羁押室的心情,比他们想象中的猛烈得多。
“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劝说陆止。”院长斟酌着开口道:“至少能让他稍微接受一些心理辅导。”
沈燃心沉默着点了点头。
在院长办公室坐了两个小时,陆业山来了异管中心,说是来看看陆止的情况怎么样,结果观察室的门都没有进,在羁押室门口转了两圈就直奔程澄的病房去了。
“这老不死的,惦记自己儿子呢。”院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盯着观察室里陆止的背影,轻声开口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当年……真是造孽。”
沈燃心侧目:“听院长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一些内情?”
院长脸色变了变,半晌摇了摇头:“多想了。”
沈燃心眯着眼:“程澄说过,他知道一些关于沈自清的事情,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想法,您了解他吗?”
院长愣了一下,苦笑了一声:“他是你父亲,说起了解,你应该会比我更加了解你自己的父亲吧?”
“说实话,在我的记忆力里,有关于沈自清的东西实在有些模糊。”沈燃心皱着眉,努力想了想:“我只知道,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他看我的目光都十分冷淡,那种目光,实在不像是一个父亲看着孩子,更像是……一个作品,后来也确实证明,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试验品,不过……”
沈燃心顿了顿,没有再多说。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在沈家以前居住的庄园里,一直有一个小阁楼是所有人的禁地,除了沈自清,所有人都不被允许进入那个地方。
他之前好奇心重,拉着陆止去过一回,只是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东西,警报就已经把沈自清节招了过来。
沈自清向来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最怕什么,自从那一次偷摸着去了那间禁室之后,连续三天他都没看见陆止。
直到第四天,陆止才半死不活的从实验室被抬了出来,他在陆止床边守了一夜,第二天陆止才清醒过来,那时候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早上好”。
他说沈自清只是给他注射了安眠的药物,所以才会昏睡这么久的,等他清醒一点,就可以再去看看,并跟小少爷保证,他从沈自清那里偷到了禁室的钥匙,这一次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
小少爷吓的哭湿了两条手帕,一边哭一边摇头说不要。
自此之后再也不敢靠近那里哪怕半步。
现在想起来,那间禁室可能就跟沈自清的秘密有关。
毕竟从沈自清的履历看,在他23岁之前的所有行为逻辑都还算符合他的名字“自清”,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是根正苗红的学霸,为什么从23岁之后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如果知道了这背后的原因,说不定就能以此要挟沈自清为陆止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