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点,不要把巴顿的胳膊摇断了。。”祝尧无奈提醒。
“巴顿是个好族长,他不会介意的。”普尔曼立刻说。
祝尧不明白巴顿是好族长和他的胳膊断不断又什么关系,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他们精灵族就是有这个传统呢?他总不好干预人家的传统。
忽然嘎嘣一声清脆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普尔曼呆呆看着手里的断肢,立刻风中凌乱了。
“可怜的巴顿。。”祝尧惋惜地说。
“啊!”普尔曼大叫一声,拖着巴顿和巴顿的胳膊向小屋狂奔,喊道:“智者爷爷,巴顿的胳膊又断了!您再给他接上吧!”
讨人厌的小鬼终于消失了,赛罕长出一口气:“也许有一天巴顿会被普尔曼气得活过来。”
祝尧脚尖踢起一块微小的石子捏在手里:“你的手段还能更光明磊落一点吗,别总是欺负小孩子好吗?”
赛罕笑起来,将石子接过来,随手一弹,飞进里恩河中,下一秒一条鱼翻着白眼飘了上来。
“小孩子就应该多学习,太闹腾了不好,”
这点祝尧深表赞同,他有时候非常质疑智者的教育水平,怎么就将一个乖巧的小精灵教成了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
“不如把他送回东陆吧!我给他出路费。”赛罕提议。
祝尧用后脑勺对着赛罕,不搭理他。赛罕总是想把普尔曼送走,最好离祝尧远远的,因为他看不惯普尔曼总是粘着祝尧,并且他对普尔曼轻易移情别恋的行为表示唾弃,斥责普尔曼只是喜欢祝尧的脸,不像他喜欢祝尧的全部。
走在春天的暖阳中,映着河边波光粼粼的水面,只要自觉忽视另一边堆起来的垃圾和尸体,那么一切就非常恰到好处。
祝尧将手放进赛罕手中,即使身体不好依然不老实地将手伸向赛罕轻薄的衣衫。
接着他们就听到小屋中爆发出智者的吼声:“普尔曼!不要将我的生发水放在你那干尸的头顶上!”
玫瑰陨落他在自己唯一的臣民面前为自……
“殿下!殿下——路德维希。。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的耳边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耳朵流下来了。他奋力拄着剑想要站起来,膝盖却剧痛无比,朦胧中听见有人在耳边呼唤自己,声音虚无缥缈。
他睁大眼睛想要看过去,眼前雾蒙蒙地像覆盖上一层纱布。路德维希甩了甩头,耳朵刺痛,眼睛终于清明许多,那飘渺的声音也终于有了实感。
“路德维希,你能听见吗?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狮城已经沦陷了,我们现在腹背受敌!”
是莱西的声音。路德维希在他的搀扶下终于站起来了,他迷茫地四望,他率军迎战,却遭遇埋伏,士兵战死无数,他被一颗炮弹锁定,关键时刻被忠心的士兵推开,余波将他镇晕,那名士兵却炸的粉身碎骨,他甚至,不记得那个士兵的名字。
“莱西。。”路德维希有种不真实感,一说话耳朵带着脑子都在刺痛,他轻声问:“我是不是又做了噩梦啊?其实我在王宫的床上对吗?可是我怎么没有闻到玫瑰园的香气啊?”
莱西骤然沉默下来,他将路德维希圈在怀中,路德维希看不见他自己的脸,他却看得清清楚楚,不止是耳朵在流血,鼻子里也流出血来,脸上血迹混着黑灰和泥土,怎么也看不出往日王子的风范。
他很想告诉路德维希:是的,你只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就好了。
但是他不能,他们还在危险的战场上,前方苦苦支撑的将士们在为他们谋生路,他的腿被子弹射穿,没办法背起来路德维希,一旦那些人形武器抵达,他们会被无情地绞杀在这片荒野上。
玫瑰园的香气飘不到战场上来,这里只有硝烟和血腥味。
“我们在战场上,你扶着我的肩膀,我们必须往安全地方撤离,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路德维希。”莱西轻轻吻在路德维希流血的额头上,他帮他擦干净眼睛上的血,用骑士剑当拐杖支撑起自己半边身子,另一边身体撑起路德维希。
不远处又是一记炮弹来袭,路德维希猛地一哆嗦,爆炸声响立刻把他玫瑰园的梦中惊醒。
他挺身环顾四周,来不及伤心替他死去的士兵,只能忍着膝盖上的摔伤与莱西互相搀扶着离开沦为主战场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