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孟叶冉问东臻:“她在说什么?我们面前的盛迦是被人调包了?”
“我也很好奇,”东臻棒读道:“盛迦不应该是个唯利是图,冷酷无情,永远利益优先的人吗?”
盛迦举起自己掌心的橙汁杯和两人手中的饮料瓶碰了碰,她悠悠说:“因为我觉得,和朋友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孟叶冉赶紧拉着东臻后退两步,质疑地上下打量她,“要么她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要么她一定还有什么陷阱等着我去跳。”
“我也这么觉得,说不定她背后正酝酿着什么让你最后底裤都赔光的主意。”东臻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盛迦没忍住笑出声来,“那你们还是觉得我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好点。”
“无论你是想挑拨希尔达和维尔玛继续内斗,还是想把维尔玛骗到国内再做点什么,我帮你实现,但条件是必须让孟家和奥普特开展合作。现在能解除维尔玛禁足的,估计也只有我了吧?为你我可以和她既往不咎。”
“你这么说就又显得我们有点暧昧了,这么重要的事都能既往不咎?你不是报复心很强吗?”孟叶冉没有接着说怀疑的事,只这么打趣着,显然盛迦提出的条件让她很是满意。
“我和钱比较暧昧,你们早点合作,我就早点赚钱,”盛迦回答道:“我可以等你把想做的事做完,但是最好别让我等太久。至于报复心?你觉得维尔玛真有哪里值得我去报复的吗?我可不太喜欢逮着一个人欺负。”
在她们眼中,维尔玛确实是被耍得团团转的被欺负的那一方,哪怕她手段狠辣又恶毒,可实际上大多数时间她都无法真正伤害到别人。
更何况,当初的事,维尔玛确实被奥普特家族的老祖母押到国内向盛迦慎重诚恳地道了歉,并且割让了很大一块利益给盛迦,她早就不在意了。
船上都能心平气和地同维尔玛谈话,她来不来国内对盛迦没什么损失。
说罢,盛迦并没有久留,她来这里也就是和孟叶冉提这件事,现在事情谈完了,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孟叶冉和东臻靠在扶手边,遥遥看着盛迦上车点火,伴着昏黄的夕阳下山,直到见不到车影了,东臻才若有所思地说道:“她好像变了。”
“盛迦有变化不是最正常的事吗?她现在事业春风得意,亲情逐步正常,就连和宋霁安的关系都和解了。”孟叶冉对此反倒没有表现出她刚刚的夸张和诧异,只闲散地笑了笑,“以前她不得不小心谨慎,因为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回宋家之后她也总想把什么都做好,因为怕被人说她不配做宋家的接班人,不如曾经的宋霁安,更怕被宋姨不喜。”
“所以她回宋家五年才拼命的学,拼命的做事,她不乐意让人说她不配。”
“可现在,显然她的这些问题都开始不算问题了。”
当一个人失去了压力,有了新的目标,那她不可能还能是曾经的自己,总会有变化。
只是盛迦的变化,和她原来的样子比起来,更令人惊奇些罢了。
毕竟她们没有人想象过“朋友”这个词会从她嘴里冒出来。
起码在这之前,孟叶冉从不觉得盛迦会有一天能视自己为朋友,而她也从未真正将盛迦视为朋友,就仿佛她们两人的辞典里从未有过这个词。
“说得好像你很懂她一样,”东臻似笑非笑,“是因为你们是同一种人,还是因为你在羡慕她?”
“如果我现在能活在宋家的环境,我会比她变化更大。”孟叶冉缓缓说,眼底多了抹笑意。
“可你自从从冰岛回来,变得也不少啊,”东臻意味深长地说:“我现在更好奇,你们三个最后会走到什么地步。”
“谁知道呢?”孟叶冉轻声说。
她也不知道自己和维尔玛希尔达会走到哪一步。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起码,这一次有盛迦的介入,她拿到了三人之间绝对的主动权。
这有什么区别吗?
宋霁安下了夜班从便利店拎着一袋酒回家时在楼下遇到了盛迦。
这是她们自王慧秋去世后见的第一面,盛迦正靠在车边,抬头看向头顶的树荫,也不知在看什么,连宋霁安走近都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