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学在此时上台,手持长剑,与慕秋筠一进一退,成攻守之势。
毛笔与银剑相接,章学压着书生打扮的慕秋筠,逼得他后退半步。
“你周游列国,耗费半生,可有成就?”
二人僵持,章学质问,慕秋筠挥笔挡掉攻击,两人在舞台上周旋对峙。
“若无这些身后路,丘更不敢妄谈成就。”
慕秋筠话音落,章学提剑攻上,剑与笔交叉,发出清脆声响。
“那你可曾实现心中愿景?”
“尚且,不曾。”慕秋筠用力,挥退章学。
二人在舞台正中央,灯光打在两人之间,他们彼此互视,各不相让。
“既然这样,你还坚持向前做什么?!须及此,且回吧!”章学格剑一甩,剑尖破空,风声呼啸。
慕秋筠的视线掠过他,看向舞台下方。
“倘若,再前一步,就……成了呢。”手臂一落,笔尖戳在舞台中央,狼毫四散。
以此为点,层层墨色涟漪荡开。音乐越发沉厚,苍浑悠扬的歌声渐高,转低,如同厚重的史书翻开薄薄一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蒹葭》在杨钧则浑厚的唱腔里,并没有婉转缠绵的爱情忧愁,反倒添了几分寂寥惆怅。
慕秋筠广袖高抬,向观众席深施一礼,小步后退离场。
舞台彻底交给章学,剑光横过,似勇士一往无前,却又在寒芒中寻寻觅觅。
整个舞台做出白露蒹葭的特效,章学就在这白雾茫茫的江水里,苦苦追寻,直至离场。
音乐转柔,杨钧则的哼唱渐淡渐弱,另一人清亮的嗓音接过,同样的歌词,曲调却清和婉转。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
赵怀笛清越的低吟中,荀鄂登场。
“喂?柳柳柳、柳哥……我到了,你放心,我一定抓住你给我争取的机会,拿下这个角色!”
“啊?走个过场就行?”荀鄂面朝观众,做惊喜状,“终于也有一天,轮到我被内定啦?!”
柳合的声音从音响传出:“是早有别人被内定了,你去走个过场!”
啪——
电话忙音。
荀鄂端着手机,一脸呆滞。
观众席笑开。他抹把脸,收起手机,转身往门里走。
就这刹那,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荀鄂躲闪不及,被门板撞得倒退几步,摔倒在地。
“嗯?”程颢一手还握着门把,开合门板,疑惑,“怎么还碰瓷儿呢?”
霎时全场笑翻,他关上门,向前走,荀鄂正好起身,两人相撞,荀鄂啪叽,又摔了。
“什么人品。”程颢上下打量他,嗤之以鼻,随手把一页纸扔进垃圾桶,双手揣兜,准备离开。
“前辈……前辈前辈前辈!”荀鄂忙不迭起身,拽住他,憨笑,“我不是来碰瓷儿的,我是来面试的。”
他一指垃圾桶:“那什么,那个不是你简历吗?怎么扔了?”
“没过,还留着干嘛?”程颢不耐烦地看着他,向一边前进。
荀鄂平移,挡住出路,讨好笑道:“为什么没过?你看你长这么帅……有没有点经验传授一下?”
程颢住脚,瞥他:“你真是来面试的?”
荀鄂连连点头。
程颢伸手,一拉他衬衫衣领,态度强横:“成熟中带着点活泼,冷静里透着些阳光。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