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引玉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说道:“我也会帮忙的。”
裴令望眨了眨眼睛看他,好奇地问:“你打算怎么帮他?”
陈引玉低着头从腰间取下一枚平安福,双手捧着,献宝一样呈给裴令望看:“这是含章表哥替我求的平安福。你上战场的时候,我每天都求它保佑你,你也真的平安回来了,所以我觉得它很灵验!”
“接下来的日子,我也像之前那样,求平安符保佑含章表哥。”陈引玉快快乐乐地说完,却看到裴令望一脸复杂地望着他,有些不解地歪头。
裴令望看着那枚小小的平安符,那么小,能发挥多少作用呢?她的心中止不住地酸涩难过起来,想对她的玉儿说,那是用来保护你自己平安的啊。先前要将这份守护转给我,现在又要转给你的含章表哥,可是你自己呢?
裴令望眼睛发热,嗓音放轻认真地问:“为什么不留着给自己呢?”
“我又没有那么重要啦,而且含章表哥比我更需要呀。”陈引玉笑嘻嘻地说,要将平安符收起来,却被裴令望拉住了手。
“我向你保证,你表哥不会有事,而且还可以跳出杨家的桎梏,去做他自己。”裴令望将他的手包起来,按在了陈引玉的心口处:“人是不可以比较的,你表哥很重要,但你同样重要。你要好好收着这枚平安符,只为自己求平安,知道吗?”
他也很重要吗?
表哥善解人意,又懂医术,他经常听到别人说表哥非常重要,会很多东西,是对青山县很有用的人。相比之下,他就是什么也不会,没什么用的人。可是现在,裴令望竟然说他也很重要耶。
也许是哄他开心的假话,但陈引玉还是忍不住高兴,他很乖地点了点头,对着裴令望笑得特别甜。
裴令望感觉他没有听进去,不过不要紧,未来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她会慢慢教他认识到,他是这世上最重要的宝物。
而现在,她揽住宝物的腰身,将他带进了里屋去。
……
哄睡了陈引玉,裴令望又披上外衫去寻了二姐。裴令闻没有睡,此刻正望着一盘棋局出神。
裴令望在她对面坐下,神情凝重地将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二姐。裴令闻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吐出一口气,告诉了裴令望一件事。
“若你能信得过那个新的将家家主将星,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裴令闻斟了一杯茶,推给了裴令望:“因为上一任将家家主,也就是庄氏的妻主,已经死了。”
“死了?”裴令望皱着眉,裴令闻点点头:“说是被庄氏杀死的,但我倒觉得有些蹊跷,他的话我也没有全信。同样的,小妹,那个李云的话,你也不要全部相信,因为太女也未必会与她说这么多。”裴令闻声音温和,烛火下映照着她坚毅清秀的侧脸,“你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自己冲动冒险。”
“我知道,我有分寸。”裴令望点了点头,轻轻抿了一口姐姐的茶,又与她闲谈几句才散去。
出来吹了吹风,裴令望还是有些放不下将家。将家若选择与太女联手,那裴家真的没什么胜算。
明日,去见见将月吧。
赴约将月眉眼低垂,看起来似乎十分困……
将月眉眼低垂,看起来似乎十分困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将月公子。”坐在将月对面的女子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袍,今日为了这趟行程,她穿了一件十分低调的外衫,“这世间会
用星月交织的花纹做刺绣的,孤只知道一个将家。”
将月身子一颤,终于抬起头,仍不敢直视她,嘴角缀着一丝苦笑:“太女殿下,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也应当知道,我身为男子,做不得将家的主。……至少,您说的这件事,我帮不上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