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疼啊!
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那逐渐远去的背影。
司魁望着那毫不留恋的背影,留下滴滴血泪,心中暗暗道:如果还有机会再见,我要当骗子,不要当被骗的人了。
司魁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漫长无边的沉睡,悠悠转醒时,竟发现自己躺在洞穴里熟悉的石床上。四周的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那些青鬼花依旧绽放得绚烂,亮堂堂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洞穴。
没了筋脉里能量的支持,他再也无法继续维持人形,甚至也没办法回到自己的本体。如今的他,人不像人,就如同一摊烂泥一般,苟延残喘地活着。
“你终于醒了。”一个声音打破了他深陷的痛苦。待他费力地看清楚来人,心中不禁一阵悲凉。
苍丰竟也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怖模样,满身邪气地俯身看着他。
“我说过我的诅咒很灵验的,相爱相杀,不得善终。看来已经走到相爱相杀的地步了。感觉怎么样?”苍丰那扭曲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司魁全身疼得动弹不得,望着苍丰大仇得报后那小人得志的表情,只觉得无比可笑。
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恶人有恶报。”
苍丰恼羞成怒,死死地盯着司魁,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他一把揪起司魁,粗暴地将司魁按在地上,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
苍丰先抬起司魁的右臂,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残忍和疯狂交织在一起,毫不犹豫地挥下短刀,将他右臂给卸了下来。
司魁痛苦地惨叫着,“疯子!”
苍丰又如法炮制,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切割声将司魁四肢砍去,做成了人彘。看着司魁残缺不全的身体,放肆地大笑起来,从这极度的折磨中获得了一种变态的满足感。
苍丰笑道:“恶人有恶报,可善人不一定有善终啊!正好我做祭盒差一个人你这样人,你给我补上正好!”
司魁被活生生丢进火里时,感受到了一阵悲哀。
温馨与甜蜜,谎言与背叛。
火越烧越旺,他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在痛苦中逐渐消逝。
灼热火光中,只想到四个字。
“不得善终。”
他和房冥真的不会再见了。
受伤
房冥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旁的司魁,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虚空。
想要扯下眼前的黑布,可手上却传来沉重的重量以及铁链撞击声。
他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囚禁了,四肢被冰冷的铁链紧紧禁锢着。房冥用力挣扎,铁链却纹丝不动,反而在他的手腕和脚踝处勒出深深的红痕,刺骨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我有的是让你离不开我的手段。”
这是他昏迷前一刻房冥对他说的话,没想到居然是将他囚禁的手段。
童怀鼓足了勇气,颤抖着嘴唇试着喊道:“房冥”
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却无人应答。他的眼睛被布条严严实实地遮住,仅能透过那细微的缝隙捕捉到一点极其微弱的暗光。
缓缓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身下的床单,鼻尖萦绕着房间里那熟悉的味道,童怀心中很确定,自己被房冥带回了他们一起住的公寓。
这熟悉的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倒是让他不至于陷入极度的慌张之中。
但此刻,关于司魁和房冥相处的记忆,犹如破涛汹涌的海水一般,疯狂地倒灌进他的脑袋里,冲击得他整个人都茫然无措。
他仿佛就像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司魁和房冥从相遇时的怦然心动,到相知后的情真意切,再到最后发现这不过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的完整经历。
房冥还是一如既往地会骗人,先是骗了司魁,如今又骗了他。
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虚假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情实意。
可奇怪的是,那脑海中的记忆,就好像是他亲自经历过的一般,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重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