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主要负责团队是桐乡,案子结束获得褒奖得是你们,我什么拿不到啊。”
“不和你掰扯这些,来说说嘉谷村的情况吧。”孟千昼说,“一天二十四小时,排班轮流制守入门,没有休息。目前参与其中的青壮年共有二十人,四人一组,均匀分在嘉谷村四处。”
沈尚信算算队里能调用的人和孟千昼带来的,总数对上吃亏,真要实施逮捕,得申请外部力量。
“我刚才又想了想,现在算不得最好动手时机。”
孟千昼已经把老陆进入老巢的事同步给胡徵,希望对方确认下陆茂予安全与否,消息没来先听见沈尚信这句改口,不由得深深看他一眼。
那眼神给沈尚信逗乐了:“觉得我冷血啊?”
孟千昼轻轻啧了声:“谈不上。”
对陆茂予跟进老巢情况不明的时候,沈尚信有过片刻关心则乱,差点要去硬闯临庄救人了,一通分析过后又有胡徵这个局长保障在,沈尚信重新冷静下来,又能从长计议,真真是性情中人呐。
沈尚信有话直说:“说句不好听的,老陆真落入贼手,也希望我们能借此机会钓出幕后那群人,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确实是陆茂予做出来的事。
孟千昼不置可否,这时手机微微震动,低头看了眼,神情微凝。
沈尚信扬眉:“怎么了?”
“可能真让我两说中了,原本盘踞在市中心谈生意的盛念初和夏彦青动了。”
“去哪?”沈尚信问,“回桐乡也能说是动了,说清楚点。”
孟千昼把导航路标图发给他:“我对云潭路况没你熟,要不你看看这是去哪?”
沈尚信点开,眉头皱得很紧:“顺城也有生意谈吗?长青集团在那边可不太吃香。”
孟千昼没吭声。
沈尚信又看了看:“从顺城去临庄是个不错选择,就是这么明目张胆出行会不会太不把我们当回事。”
孟千昼也有同感:“这两可能半路换车去别的地方,在这之前,要甩掉小尾巴。”
“那他们的目的地未必就是临庄。”沈尚信话音未落感受到大小脑互搏的矛盾感,不用孟千昼点明,自己先乐了,“这么巧时间点出行,大概率赶着去看热闹。先让你的人跟着,跟丢了也没关系。”
“我记得顺城紧挨临庄那片区域监控稀巴烂。”
“那是之前,孟副队,你可以质疑我,请不要质疑顺城市局的超绝行动力,他们能在一夜之间补全全市监控,那条路上现在有得可不止是探头。”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孟千昼坐直身体:“我知道顺城市局很强。”
但碰上那群惯会发疯和下黑手的凶徒无法预定发生什么事。
沈尚信倒是安心:“我透露过消息,顺城那边外勤配枪了。”
孟千昼:“我现在有个疑问。”
沈尚信拨弄着手机:“我猜你的疑问和我相同。”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转头找纸和笔写下来,两分钟后同时拍在桌子上,欠身一看,再次笑了。
孟千昼盯着两张纸上说法不同意思相仿的话喃喃道:“是啊,谢灵音对这个组织到底有什么魔力,打入老巢值得这么多拼命撇开关系的高层赶去见证。”
沈尚信抖开地图,意味深长道:“这就要问问那位谢小少爷。”
在此,孟千昼要为谢灵音说句公道话,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案情相关部分谢灵音如实告知,无半句隐瞒。
“他并不知道。”
“看来你们谈过。”沈尚信若有所思,“实话难听,他之所以不知道,有可能说谎,也有可能受恩怨牵连。”
恩怨牵连就是和老一辈挂钩。
谢肃年轻时在桐乡也是风云人物,后来转战开拓国外市场,回国便少了。流露出来的豪门恩怨当中,谢肃没有风流情事,多是商业勾心斗角。
要说竞争对手报复,选择谢清石或者谢清鸣更为合适,这两目前在谢氏集团都是中流砥柱重要人员。
反观谢灵音,从事与家里产业毫无干系的医学专业,一个不争不抢得到全家疼爱的小儿子针对起来意义在哪?
沈尚信抛开父辈恩怨,出发点在谢灵音个人身上,他手里也有详细资料,知道小少爷高考前十八年都在桐乡,高考后和陆茂予闹掰才接受家里人安排远走国外。
看眼不说话的孟千昼,沈尚信胳膊肘搭在桌上往那边稍稍靠近,瞅着他:“我查过谢灵音,发现件被人为抹掉的案子,你和老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