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孟千昼在脑海搜刮一圈没任何发现,他们都清楚陆茂予不做无用功,既然有苗头翻,那就是有想法。
孟千昼心累,早上和沈尚信打个照面,同样熬大夜,这人就比他精神多了,还很关心他有没有把嘉谷村的情况告诉陆茂予。
他们三经常群视频开会,大小事都在里面说,挺忙,群里也安静,说不说的,都能看见。
那么沈尚信这么问就不是表面意思,他摇头,沈尚信便点点头,没说办不办,给他心里留下个突突。
这会儿又听南嫣提这事,孟千昼心里突突加重,快要跳出身体,他长舒口气:“老陆在队里吗?”
“在办公室,孟哥,你有十分钟时间,他答应拘留所那边八点过去。”南嫣提醒,“毛泉大概率要撂了。”
“好,我知道了。”孟千昼转手给陆茂予拨视频,那边或许在等,接得很快。
“你们那边现在不太干净。”陆茂予开门见山,“嘉谷村毕竟是别人地盘。”
孟千昼眉头紧锁,一时间没吭声。
为了和那群守尸村民持久作战,孟千昼和沈尚信带队驻扎在离村不远的派出所。
地方不大,住宿条件有限,挪不出那么床位,由民警牵线,花钱住在村民家。
早考虑到隔墙有耳,孟千昼和沈尚信他们从不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讨论案情,偶尔有急事想说,也是打哑谜。
除开他们之外,没人能听得懂。
孟千昼恍然,终于明白早晨在村民家门口遇见沈尚信,对方那句似是而非的话意在哪里。
“这事现在不好办。”
陆茂予安静听孟千昼说着近来情况,说到最后,他也知道这时间节点不该去嘉谷村再添乱,太杂太混,容易被误伤。
全部交代清楚,孟千昼长舒口气:“我突然有个新打算。”
“你想趁乱摸清楚村子里的事。”陆茂予太了解搭档,“可以和沈尚信说说你的想法,用不着担心打草惊蛇。”
目前来看,警方盯上嘉谷村,要挖出巢里藏着秘密的事不再是保密计划。
孟千昼:“这么做可能导致就算最后到临庄也一无所获。”
陆茂予轻描淡写道:“应该没法扫尾那么彻底。”
孟千昼摇摇头:“你要的不是这点小恩小惠,有新想法?”
“嗯,你们在嘉谷村兴风作浪吧,我想借着助学金的事先到河田县看看。”
“河田县离这也不远。”孟千昼把这附近摸熟了,“我听沈尚信说早些年上级领导有意在河田县和临庄修出条路来,可惜全是山体,项目难度太大,对当时技术要求非常高,不得已放弃了。”
这个早些年得追溯到快二十年前。
陆茂予手边正放着张云潭地图,临庄和河田县被红笔圈出来了,他垂眸看着:“嗯,要是有办法打通这两个地方,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孟千昼临时借用的办公室雪白墙壁上也挂着副地图,闻言抬头看着,半晌道:“老陆,你很敢想。”
忘记哪位前辈曾说过,当刑警的偶尔也要富有想象力,因为多得是天马行空的案子。
有时候想象力会赋予破案新方向,虽说查案靠证据,但线索全无的时候,不为一条路子。
陆茂予:“你和沈尚信在那边稳住,听说法医也去了。”
孟千昼点点头:“我觉得应该很快成事。”
这位不走寻常路,办案方面套路和手段一样多,数次看见他半夜不睡觉在外面瞎溜达,看见孟千昼只是笑,远远不打扰。
沈尚信说过,他有自己的节奏,突发情况保护就行,别的用不着问。
也是因为这段话,孟千昼莫名觉得离拉走尸体不远了。
陆茂予温声说:“好,注意安全,武贤情况怎么样?”
孟千昼:“还算稳定,最近容顾问尝试和他接触,经过父母和弟弟的事,武贤心理防线非常高。”
像这样心理防线高的人很难再敞开心扉,尤其面对有目标的警方,更不会轻易张嘴。
或许武贤心里不想将警方当做对立面,可那群人抓走家里人的时候难免会说两句,比如推锅将过错全怪到追查警察身上。
长久不间断回想,武贤会有压力,继而转移,直到解脱般如凶手所愿怪罪警察。
话是如此,陆茂予相信容续,会慢慢磨平武贤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