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皱起脸蛋,晚点陆茂予知道在他昏睡期间自己所作所为会作何反应呢?
谢灵音不敢想,也想不到,颓然摆烂,要是他冲自己发火,未来两个星期不要理他了。
可是,真舍得不理吗?
谢灵音揉着额角开始认栽,这事儿谁说得定呢?
一夜之间,陆茂予醒过来的消息插着翅膀飞向各处,多数是高兴的,每天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连金和玉也提着花篮,打着朋友名义来看了。
陆茂予拄着拐杖在病房慢吞吞练习走路,旁边谢灵音一双眼睛长在他身上,生怕稍不注意人腿脚支撑不住摔倒在地,造成二次伤害。
好在陆茂予根基在,只是走得慢却很稳,不会令人提心吊胆。
谢灵音眼里担忧渐渐转变成欣赏,快要变成星星眼的时候,金和玉进来了。
“两位,好久不见。”
陆茂予顿在原地,满头大汗地看着清清爽爽的金和玉,他笑容很浅:“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地狱级笑话让金和玉干笑两声,放好果篮,自觉自己动手接了杯水:“那个什么,我最近真的很忙。”
“哦?不知道能让金老板忙到人间蒸发的事有多大。”陆茂予俯身抽张纸擦汗,“以后金老板的店还欢迎我吧?”
拿钱办事的人最是无情,南郊烂尾楼出事前,陆茂予随时联系上金和玉,想买消息还能打折,他出事消息一出,金和玉不见踪影。
孟千昼差点把桐乡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谢灵音撒出去无数人也是同样结果,就在他们以为金和玉从此消失,人在陆茂予醒来那天又捎来消息,活脱脱墙头草。
有些事不提假装继续友好反而让金和玉警惕,他面对面说出来,金和玉立马笑了。
“陆队,认真算起来,这不能完全怪我。”
“你这口气好像我得负点责?”陆茂予挑眉,“请开始你的狡辩。”
不狡辩纠正不了他们想法,金和玉厚着脸皮把早想好的说辞说了:“道上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我收你钱办事,俨然有仰仗你为虎作伥的意思,之前你活得好好的,谁敢动我啊。”
快说到不吉利的地方,金和玉敏锐察觉到另一名雇主锐利眼神,福至心灵般洞察其意,他挠挠脸:“你那个什么,他们不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靠山没了的人最可怜,天知道我根本不靠你吃这碗饭啊。”
话音奇迹般透着心虚。
陆茂予似笑非笑:“那收我钱办事的金老板真是委屈了,不如这样,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省得金老板担惊受怕做生意,每天分出心神来关心我的安危。”
金和玉心里发紧,都是绑在一根绳上蚂蚱,这时候再想解绑,大概可能来不及。
陆茂予不可能听不出自己的意思,是故意的。
早对陆茂予难缠有所耳闻,此时身为局中人,金和玉才深有感触,这次是自己做错在先,不能怪人揪着不放。
金和玉认错,一脸诚挚:“能关心陆队是我的荣幸。”
谢灵音起了层鸡皮疙瘩,皱眉看着他俩。
陆茂予恶寒,及时打断金和玉接下来的话:“行了,你这次就拎着个果篮来看我?”
还愿意谈正事,这篇算是翻过去了。
金和玉在自己人面前相当随意,拆开果篮塑料包装,拎出来串香蕉,笑着要分给谢灵音,对方淡淡看他一眼。
这位不要,拄着拐杖在养病的那位想来也不爱吃,那他吃。
金和玉心安理得吃起香蕉,高马尾晃了几下:“肯定不是啊,不然你能留我在这坐吗?”
陆茂予最多允许他再多废话两句,过后就给撵出去。
金和玉:“我有邓元思的下落。”
烂尾楼爆炸一案陆续扫尾,线索关联上揽月间枪杀案,孟千昼带人把幸存那批嫌犯翻来覆去的审,最终确定揽月间命案是邓元思计划实施,包括老狗利用谢灵音刀杀陆茂予。
口供一出,邓元思全国通缉令批复下来,孟千昼开始搜查其行踪。
而邓元思行动前便早有准备,桐乡、云潭及周围各个省市始终没发现一行人踪迹。
孟千昼也寻个由头将夏彦青叫来局里配合调查,对方装傻充愣居多,没有实证根本不会坦白。
案子因此卡在抓不到犯罪嫌疑人这环节,这段时间愁得孟千昼没睡过好觉,来看陆茂予也没吐露太多,养病的人不该受工作影响。
陆茂予天生劳碌命,搭档不肯说,他有的是办法知道,况且这不难想。
此时,金和玉一说,陆茂予眼神深邃看过来,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