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任苍拉新投资人?”陆茂予直接书接上回,“按时间算,那时候他正在接触姚欣。”
“对,他拉投资博取任苍好感在前,勾搭人家老婆在后。”谢灵音知道他不正面回答夏彦青的问题有猫腻,但通常这种情况会在不久后得到解释和补偿,谢灵音完全不生气,“还有个细节。”
“四年前夏志诚健在。”陆茂予说。
谢灵音讶异,自己对围绕任苍发生这些事一清二楚,是央求他哥借来个团队特查,事先拿到资料,陆茂予怎么猜到的?
“不对?”陆茂予见谢灵音神色有异,轻笑了下,“你之前说过夏志诚是盛家捧出来的,我问过宁鸿,他说夏彦青第一个贵宾姓盛,可见夏志诚死后,两方合作没因此停止。”
反言之,夏志诚活着的时候,有意培养夏彦青做接班人。
只是时代不同,夏彦青走不了夏志诚当年成神之路,他不如他爸沉得住气,性情轻浮又爱色,在夏志诚骤然离世时仓促接盘,创造出来的价值跟不上幕后之人所需资金空缺,不得不从别的地方入手敛财。
梳理夏彦青入广信证券后每一笔投资来源,男女比例失调严重,女方无一例外是富婆。
他问过霍引,对方说夏彦青这三年来在贵妇圈赫赫有名,指得不是他令人信服的床技,是投资眼光。
几乎愿意听他建议买入定抛的都发财了,赚多赚少取决于你本金。
职业摆在这,导致夏彦青左右逢源,认识人名字标出来像一张密密麻麻蜘蛛网,想从里面找出谁是真正能指使夏彦青的困难重重。
他能说出这番话,谢灵音就知道他不是一无所知,顿时笑了:“没错,最初夏彦青用不着坐到这位置上。他大哥初中时候表现出惊人理财天赋,可惜志不在此,早早离家出走。没得选择的夏志诚退而求次培养夏彦青,珠玉在前,夏彦青很难让夏志诚满意。”
“所以夏志诚确实突发恶疾去世?”
“这件事没有隐情,他当时在的那个位置重于泰山,与之有关联者恨不得他长命百岁。”谢灵音回答,“现在夏彦青做得再好也比不过夏志诚活着时洒洒水。”
同样钱能生钱,多一倍和多十倍天差地别。
陆茂予沉吟:“现在任苍不在他的投资者名单上。”
“去年结束合作,任苍不在,姚欣在,效果差不多。”谢灵音小腿微动,蹭开碍事的裤脚,肌肤相贴温热感触让他满足眯起了眼睛,“你可以查查这夫妻两资金流动情况,会有意外发现。”
陆茂予一动不动:“我知道了。”
那边孟千昼已经给熟人发消息,同步核实情况。
谢灵音占到便宜,心满意足继续说:“据我观察,□□最先股票起势,用购物券拉动消费,渐渐靠产品和服务养出来口碑,这不像任苍手笔。”
“任家公司股东架构一直没变动。”
“你忘了夏彦青,他比不上他爸,但却是比很多人出色,像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戏法,他手到擒来。”
这不止内幕那么简单,是在原有调查基础上重新开辟一条新线索出来。
涉及金融方面恐怕得请隔壁经侦帮帮忙,陆茂予心里做下决定,又问:“经济层面来看,任苍不能算□□超市真正拥有者。”
“可以这么理解,有个有趣现象,□□股市散户多如牛毛,还都是活人。”谢灵音查到这就中断了,“你们都玩过俄罗斯套娃,他比这要狡猾很多。”
陆茂予若有所思。
孟千昼幡然醒悟:“前者耐心拆总会有结果,后者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吏也跟着说:“注销账号了吗?”
这是追查期间最常见的难题。
谢灵音:“不是,账号在,单纯抹去转出记录,有时钻漏洞有结果,对方是海外账户,收到钱处理掉再销户,照旧没头绪。”
熟练到这地步非一日铸成。
而最佳追踪时刻是在对方下次行动时伺机而动,问题是无法得知下次是什么时候。
孟千昼和徐吏同时想到竹林那场谈话。
“也许——”
“这两天——”
两人声音撞在一起,引得陆茂予和谢灵音齐齐看过去。
徐吏用胳膊肘怼怼孟千昼:“你说。”
其实这条线索不该在谢灵音面前提,但谢灵音手里能用之人显然多得多,或许知道是好事。
开口前孟千昼征求陆茂予意见:“任苍那来的消息。”
谢灵音眉梢微挑,啊,这是警方内部消息,难怪得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