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给我的?”
叶子热络地上下摆动。
她将信将疑地捧起杯子,抿了一口,觑着枝叶,只见它比手指还要灵活,将点心碟稳稳搁在最适合拿取的位置。
她咀嚼着饼干,忽然觉得对郁沐来说,住在罗浮也挺纡尊降贵的——毕竟在长乐天的话,就没法指使勤劳的叶子们做家务了。
这场战斗以镜流落败作结。
执剑的剑首踩着脚下坚实的树干,盘坐,任由白珩用绷带给她包扎。
高空自有建木的屏障,隔绝了过分强烈的风和紫外线,周遭静谧,庞大如伞的叶冠遮天蔽日,投下荫影,清风凉爽。
郁沐来到丹枫身旁,对方正站在一根粗壮的枝杈上,若有所思地眺望云海。
听见脚步声,丹枫望来,身姿绰约,俊脸冷峭,沙沙作响的林叶遮住了他的轮廓,只露出一点湖绿色的冷目。
“结束了?”
实际上,问这话是多此一举,刀剑相击的骇人声响已在树冠上空消失有一阵子了。
“是呢。”
郁沐点头,将击云还给丹枫。
丹枫接下,指尖擦过郁沐的腕骨,微微用力,自然地捉了起来。
郁沐的袖子褪下,露出一节骨节分明的手腕,白皙的皮肤平整,靠近掌根处,一道细小的血痕破坏了白纸一般的整洁。
“啊。”郁沐没放在心上,“不用管,一会就好了。”
丹枫垂着眸,指腹卷起一道云水,在伤口处抹过,冰冰凉凉的湿润感瞬间冲刷掉了掌根的血色。
郁沐:“……”
丹枫什么都没说,修复好这道再不治就快愈合的伤口后,眺望远方,寻找剩下几人的身影,忽然感到衣角一重,像是被什么东西捉住了。
他转过头,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正晶晶亮地盯着他。
丹枫:“?”
郁沐轻轻摇着丹枫的袖口,抬起自己赤着的右手小臂——那上面有一道细长的、非常新鲜的伤口。
“丹枫。”
丹枫睨着面前人,对方神情自若,充满期待,眼里藏不住兴奋和狡黠。
他一言不发地握住郁沐的手臂,云吟再起,细细涂抹过,确保这次万无一失。
“还有哪?”他问。
“没了。”
“真的?”丹枫挑起尾音,作势要松手。
“唉。”郁沐赶紧拉住他,红着耳尖,引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摸,“这里,我刚想起来还有这里。”
丹枫眯起眼:“你会被镜流砍中肋下?”
“怎么不会呢,我这可是人身,很脆弱的。”郁沐舔了舔嘴唇,凑近,亲他下巴,“快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