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萧长庭已越过他们,直奔谢稚鱼而去。谢稚鱼见状,不动声色地将银簪重新绾入发髻。
“怎么回事?”萧长庭急问。
谢稚鱼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你还问?”萧长庭点了点她的脑袋:“你知不知道谢钧都找上家门了,你们救的那个白衣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谢钧?”谢稚鱼满脸震惊,她左猜右猜,都想不到这奄奄一息的女子竟然与谢钧有关系。
楚玥坐回太师椅,目光重新落回药炉内的火苗,谢衔星站在她身边陪着,高大的身影在墙上投下一道阴影。
“我听萧长庭说,你们救了个白衣女子?”他低声问。
“嗯。”楚玥点头,刚刚后院两人的对话她也全都听到了。
谢衔星看向药炉,问道:“那白衣女子现在情况如何?”
楚玥神情凝重,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淡:“我只有五成的把握让她活命,她身上的毒已经蔓延至心肺,脉象混乱且淤积于表肤,我猜测她身上的毒绝对不止一种。”
“她身上带毒?”
她轻轻点头:“她的哑病也是由毒引起的。”
谢衔星沉思自问:“这谢钧为何要这样对一个女子?”
“你觉得这一切是他所作?”楚玥目光从药炉上离开,落在他眼中。
铺子里没有第二把椅子,他索性就在她身边蹲下。两人的高度差瞬间逆转,她不得不垂眸看他。
“我也只是猜测,若不是他所作,也定与他脱不了关系。”谢衔星把玩着她腰间垂落的飘带,丝绸在他指尖缠绕。
“谢钧。。。”她追问,“是怎样的人?”
谢衔星对他没有好评价,恶狠狠地说:“此人,城府极深。表面看着老老实实,在皇叔面前也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但是背地里不知道有多阴狠。”
闻言,她倒觉得有些意思,继续问道:“听你语气,你不喜欢他?”
他冷哼一声:“何止是我?屋子里那俩人不也烦他烦得很。”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开向她,“你应当也不会是例外。”
谢衔星见她沉默,继续说着:“依我看,他很快便会寻来,我们等入夜就走。”
楚玥摇了摇头,指着漏刻说出理由:“这漏刻需要转十下汤药才好,不能断火。算算时间,应该要等到戌时。”
他若有所思,随后开口:“那也不急,待会儿先让他们走,我陪你在这等药熬好。”
“谁要你陪。”
“我想陪,反正我也无事。”
楚玥竟无言以对,但也没拒绝,将目光重新落到药炉上。
谢衔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再多言,蹲得腿脚发麻,摇摇晃晃起身去后院里拉了个椅子坐到她旁边。
后院中空无一人,倒是屋内挤得满满当当。
竹青、谢稚鱼和萧长庭排排坐在床沿,床上的秦解珠半天没动静,萧长庭忍不住冷清开了口:“这女子,得了何病?”
竹青和谢稚鱼齐齐摇头,后者接话:“不知道,听阿玥说是中了毒,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而且她好像还是哑巴。”
“哑巴?”
“她中途醒过来一次,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好在还能听见。”
“这女子究竟是谢钧何人?”
竹青追问:“谢钧是何人?”
萧长庭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朝二皇子。”
竹青心中惊愕,双眸顿时瞪大,偏头看向两人:“二…二皇子?你们究竟是何人?”
萧长庭刚刚才跟她说,自己是镇北王府的仆役。
萧长庭顿时心慌,救助谢稚鱼,谢稚鱼目光躲闪,显然是不想帮,他想了想,还是如实说出口,并且决定拉谢稚鱼一起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