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掀开樱纱,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四下打量了一番,在案桌上看见了自己的短刀,质问他:“我的短刀怎么在你这?”
“那日和佛珠一起带回来的。”
“为什么不给我?”
“我不是给你怀霜了吗,”他理直气壮,“我就寻思着这个短刀你也用不上了,我就给放在这了。”
楚玥懒得与他争辩,从袖中掏出了林家田契,“这个是小武从粮庄带出来的,我估计是粮庄无主,林鹤川有意为之。你今日就去通衢田庄,老板叫沈伯言,你将这些田产划为自己名下,让林氏粮庄改名姓谢。”
谢衔星听完知道她想做什么,接过田契,“为何不将田产归到自己名下,粮庄不改名不就可以了?”
“若有人找到你,让你将这么多的田产转到一个死人名下,你会不会起疑?况且那沈伯言见过我,听过我的声音,若是我去,他必定会起疑。”
他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抱臂说道:“我若是不帮呢?”
楚玥二话不说,伸手就要夺回田契:“那我就去找谢稚鱼。”
“哎哎哎,”谢衔星拦住她,眼神埋怨,“我就这么一说,又没说不去做。”
“送往北羌的粮食绝对已经超过十万石。粮庄里,留够百姓的食粮后,其余全都交纳国库。”
谢衔星又从她手中拿过田契:“你今日过来,就是说这个?”
“嗯。”楚玥越过他俯身拿回自己的短刀。
谢衔星不解:“怀霜不好吗?”
“怀霜是把好刀,”楚玥拔开刀鞘,一轮弯月入眼,“可我的刀,也不差。”
“楚玥,你的身法究竟是谁教的?”他还是想问出个究竟,
收刀入鞘,她抬眸看向他:“我自己练的。”
“可你不是有心疾吗,为何家里人还肯你练武?”
“我练武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情。出来开药铺后,我才开始练。”
谢衔星顿感震惊:“你才练了一年?”
只算今生,确实只有一年,若加前世,她握剑已经足足六年。
谢衔星眼底闪过惊艳,心头忽地涌上一丝隐秘的欢喜。
这般契合的身法,莫非是天定的缘分?
楚玥借机挑衅:“怎么,做我的手下败将不甘心了?”
“谁成你手下败将了?”谢衔星开始狡辩,“那日夜里,也只能算是平手。”
“平手也是你输了,我可是毫发无损。”
“有本事再打一架。”
“好啊,随时奉陪。”楚玥正愁没人练。
谢衔星没料到她答得这么干脆,可话已出口只得硬撑:“今日不行,改日。”
“我等你。”
楚玥从政房内出来,见萧长庭与谢稚鱼两个人像门神一样站得笔直守在外面,感到疑惑,于是问谢稚鱼:“怎么干站在这边?”
“防偷听。”谢稚鱼一脸正气。
“防偷窥。”萧长庭抱剑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