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迎敌——
却是出门去看,那宋骑来得不过数百號,沿著大营侧面而来,箭矢飞舞几番,走了!
只管几个盾牌把完顏宗望遮蔽一下,再看,当真走了!
只看那边,眾多刚要吃饭食的女真勇士们,把饭碗一放,正要去上马。
完顏宗望抬手一压:“罢了,先吃饱了再说!”
追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倒是那苏武不扎营,好似骑士能在马背上睡觉一般,其实也没什么,女真骑士昔日战事正急正酣的时候,也这么做,扎什么营,马背上也是能睡的“
当然,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但坚持个几天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曾几何时,女真人不免也是这么对付敌人的,而今,去也被敌人这么对付了。
只道女真何以有这么多马?自是昔日辽骑之数,远胜女真骑,辽国动不动就是什么“七十万”大军——辽人溃败了,女真自就马匹越来越多。
夜半,宋骑又来,倒也不是女真游骑斥候不行,著实是来不及稟报,更是这女真大营太大太广,物资与俘虏奴隶太多太多倒是宋骑也並不如何袭营,只管飞奔来去,射得几番,还有火箭,射完就走了,甚至连箭矢都不多发·—
完顏宗望自也有应对,那就是派更大规模的骑兵巡逻,一两千人为一队,来去巡视如此反应起来也快。
宋人还是来,远远看得巡逻的骑兵队迎来,倒也不接触,射不到便罢了,但还是来!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完顏宗弼只管隨著游骑斥候带路,往远处去寻苏武,拢共十几骑。
带个通译去喊去说,自也能寻得到!
两人再见,不免都是晞嘘—
席地而坐,是那华北平原的广大田亩,一望无垠,只是今年,不知要耽误多少耕种之事。
完顏宗弼语气平常:“我家兄长说你是想要我们的钱粮———”
苏武点头:“嗯,他说的事情不假,但话语不对,那是我们的钱粮,不是你们的—。”
完顏宗弼听得懂,便又来说:“是你们宋人背信弃义,我们女真最重承诺,便是因为重信义,所以山林之民,皆隨我完顏出山而来,才有今日之局,是你们宋人背弃了我们之间的诺言!”
苏武摆摆手去:“与我说这些话语,没有什么意义,你们为何而来,我心知肚明,你们怎么谋划的我自也猜得到许多,只可惜党项亡得快,你们也没想到我会从兴庆府直接往大同来”
完顏宗弼並不尷尬,只道:“你胜不了我们女真!”
苏武先看了看完顏宗弼,他早已不是冰天雪地里那个连鎧甲都破破烂烂的单纯少年了,面容之上,更也格外硬朗,眉宇之间,藏著无比的凶猛与挣狞。
“乌珠,既然你来了,咱们就直白,掳的人都还给我,钱粮財货,都留下,你们回去!你们一路造的孽,来日再在战场上见分晓!”苏武如此来言。
完顏宗弼没有正面回答,先说一个人一件事:“我们女真完顏之中,也有一个也读过书的人,他叫完顏希尹,这是汉名,他老早就有汉名,比我们都早,他的女真名字叫做乌申,来之前,他与我说,说你与现在所有的宋人都不同,他说你要钱粮,是要做其他事,
说你与我们一样,都是虎狼之辈,说那东京城里的羊群,迟早会是你口中的吃食”
苏武倒是意外,大感意外!
完顏女真里面,竟还有此辈?
倒是真教他说中了,许是人真有一种气味,这种气味,能被其他人闻到,完顏希尹就闻到了。
这还真有点问题女真人既然猜到了这件事,来日岂能不用这件事来谋?
苏武不置可否,只道:“那这个完顏希尹,还真是读了不少书,特別是中原的史书!
力完顏宗弼微微一笑:“看来真是———
也没什么,猜到又如何?女真人猜得到这件事,但他们猜不到苏武的手段是如何?当真以为苏武是要起兵造反?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去打?与赵氏或者天下人打成一锅粥?
亦或者乃至又来个石敬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