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种状態持续,他就无法被真正根除,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终有归来之日。我一直在追寻他达成这种状態的根源。”
提起这点,齐耶尔想到已经被他毁掉的日记本。
他將自己的猜想和盘托出,听完齐耶尔所言,邓布利多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一本日记本?”
“对,並且我在往里面灌入了足量的魔力后隱藏其中的灵魂碎片居然能够自行復甦—”
“虽然也还是被他一脚端死的程度。
但其中隱藏的信息已经足以洞开邓布利多脑海中积攒已久的疑问。
“那就不奇怪了—”
邓布利多靠回椅背,长长地、沉重地吸了一口气。厨房里温暖甜腻的空气似乎瞬间失去了温度。
他摘下眼镜,用指腹疲惫地揉了揉鼻樑,再戴上时,眼中那层温和的学者外衣彻底剥落,只剩下洞悉黑暗后的沉重与一种深切的失望。
“这就不奇怪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炉火的啪声淹没,“汤姆·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踏入了那片最黑暗的沼泽,犯下了如此—褻瀆的罪行。”
邓布利多眼中流露出的失望是如此浓厚,虽然对伏地魔的秉性早有预期,但他也不得不承认。
製作魂器绝对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伏地魔貌似已经在这条歧途上走的足够远。
齐耶尔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著。他知道,邓布利多需要片刻来消化这个印证了他最坏猜想的事实。
片刻后,邓布利多重新看向齐耶尔,眼中是冰冷的凝重:“齐耶尔,你摧毁的那本日记本,很可能就是一件极其邪恶的黑魔法造物一—魂器。”
他刻意清晰地念出这个词,仿佛这个词本身就带著诅咒的重量。
“魂器?”齐耶尔重复道,“不是命匣?”
和其他不曾听闻这个名词的人不同,邓布利多倒是挑眉解释。
“不不,这两者有些相似,但又不同。”
“魂器是一种最古老、最邪恶的魔法实践。其目的,是规避死亡一一巫师所能追求的最深层次的禁忌。”
“製造魂器的过程,本身就是对生命法则最根本的褻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让这黑暗的知识显得不那么骇人听闻,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要製造一个魂器,”邓布利多继续说,语气冰冷如地窖的石壁,“施法者必须首先犯下最不可饶恕的罪行一一谋杀。通过蓄意、冷血地剥夺一个生命,施法者强行撕裂自己的一部分灵魂。”
而这则是魂器与命匣最大的不同,至少在齐耶尔的记忆中,巫妖製造命匣不需要这种粗暴的手法。
还需要费尽心思蓄意谋杀某人?也太掉价了点。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这並非意外或误杀,必须是带有强烈邪恶意图的蓄意杀害。”
“只有在这种极端的罪恶行为所產生的巨大精神衝击和灵魂震颤下,施法者自身那原本稳固的灵魂才会被强行撕裂开一道缝隙。”
“然后,通过一系列极其复杂、极其邪恶的仪式魔法,施法者將被撕裂的那片灵魂碎片,强行封装、禁在一个精心选择的物体之中一一这就是魂器。”
邓布利多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厨房的石壁,看到了那黑暗仪式的景象:“这个物体,可以是任何东西,並且一旦灵魂碎片被成功封入,这个物体就成为了施法者灵魂的“锚点”。”
“只要魂器不被找到並以特定的、极其强大的方式彻底摧毁,那么即使施法者的肉体被消灭,他也不会真正死亡。”
“因为那一片被撕裂的灵魂碎片,依旧被禁在魂器之中,维繫著他扭曲的存在,让他能以非生非死的状態苟延残喘,等待时机,捲土重来。”
他看向齐耶尔,眼神无比严肃:
“这就是伏地魔一一汤姆·里德尔一一能够在那场针对哈利的致命魔法反噬中倖存下来的原因。他的肉体被摧毁,但他的一部分灵魂,早已被他撕裂並封存在了魂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