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玉兰正在喂猪,陈二愣挑着满满两桶水凑过去:“玉兰,喂猪啊?”
“嗯,是从西山水库挑的水吗?”
“你怎么知道的?”
“别的地方哪有水啊?”
“你那下面不是有水吗?能不能让我喝一口解解渴?”
“会说人话吗?倒点水给我浇菜。”
“是,遵命!民兵排长同志。”
陈二愣立即给玉兰盛猪食的小桶里灌满了水。
“哎,这就对了,表现不错,值得表扬!”
“昨天你回娘家时,穿着那件花的确良上衣,真是太迷人了,是不是勾引陈向东去了?”
“是的又怎么样?关你屁事!”
“有运把你送给我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这么长时间了,没让我睡一次,这算怎么回事?今晚跟我到高粱地里去,让我好好伺候你,怎么样?”
“滚蛋,回家伺候你老婆去。”
“可我就喜欢伺候你。”
“别做梦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要是这样,秋后这两头猪就归我了。”
“凭什么?”
“有运欠我一百多块钱都好几年了,按照利滚利计算,现在至少也有好几百了,这两头猪给我也就抵个零头。”
“他欠你钱你找他要,这是我喂的猪。”
“你们是两口子,什么你的我的,都一样。”
“你们俩不是说好了吗,不再算利息了。”
“是说好了,但前提是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可你不同意啊。”
“那天晚上在烧火间,不是让你占了便宜了吗?”
“那都是不痛不痒的,实质性的一次也没有。而有运说的是让你每天晚上都跟我睡,直到把欠账还清为止。”
“他就是一个畜生,你听他的。”
“要不,每周一次也行。”
“休想!”玉兰说完,提起小水桶,回到后院浇菜去了。
后院的黄瓜和辣椒,叶子都耷拉下来了,再不浇水就要干死了。昨天挑回来的是井水,她有点舍不得浇菜,正好有这一桶水,也能缓解一下。
一直在屋里盯着玉兰和陈二愣的有运,跑到后院问玉兰:“你们俩在那嘀咕半天,商量什么大事?”
“商量畜生干的事怎么收场。”
“什么意思?”
“你欠他的钱,他说利滚利至少有好几百了,秋后要把我们那两头猪赶走抵账。”
“那不可行,你已经跟他睡了,这笔账就应该清了,至少利息不能再算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跟他睡了?”
“就是没睡,摸了你也一样。”
“谁知道你们俩怎么说的,没想到你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反正我没给他立字据,空口无凭,只要他占了你的便宜,这账就算抵消了。”
“可你两张借条还在他手里,利息怎么算都写得很清楚,你抵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