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缚连忙凑过来,隔着手套衣服给她按摩肌肉。
力道正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按着按着秦阙就昏昏欲睡了,说了句“晚饭不用喊我”就睡了过去。
寒潮持续了一周的时间,一周过后,气温终于稍稍回暖。
车隊众人终于能从冰屋或蚁穴中钻出来,一部分人清理生活垃圾,另一部分人则去山下的小镇搜集物资。
去了山下的人不多时就满载而归。
然而大家的心情并没有多高兴,因为这趟出门,有四个伙伴死了。
不是死于丧尸之口,也不是被饿死渴死,而是死于失温。
她们将死掉的伙伴带回山上掩埋,用木板和木炭立了碑。
算上这四个,寒潮降临的这十天里,一共有二十六人被冻死了。
除了被冻死的,冻伤的、生病的也有近两百人。一眼看过去,整个车隊病恹恹的,咳嗽声和呼吸声此起彼伏。
车队里藥品齐全,但光吃藥也不顶用,只要这低温一直持续,每天都会有人生病。
就连司缚也生病了。
他先是每天疲倦、食欲不振,医生看过后说他应该是心理问题,冬天是抑郁症的高发季节,建议他多晒太阳、多运动以及多补充维生素。
司缚照做了,然后没两天就开始干呕。
干呕的次数不多,也不严重,再加上秦阙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小乐游又感冒了,他想着过两天自己应该能好,就没心思去管了。
只是过去一周了还没好,他心中难免惴惴。
去问了医生,医生也说不清楚他的情况,不敢随便给他开药,只能让他注意保持心情愉悦。
司缚一听天都塌了!
什么病要心情愉悦啊?
他不会得癌症了吧?!
他抱着蔫蔫儿的小乐游哭了好久,小家伙被吵醒,本来感冒就烦,听到哭声就更烦了,她“啪嗒”一下拍了他一巴掌,然后从他怀里扭开,去找保姆阿姨了。
司缚更难过了。
司鹤走了过来,正大光明地在他身边坐下,反正这会儿大家都只能照着胸口的名牌认人,他们俩的秘密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
两人现在的关系很复杂。
大大小小的架吵了很多回,还动过手,但也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合作。
“你这两天怎么了?”
司缚不知道怎么开口,整个人仿佛被泡在苦瓜汁里,光看身形就苦巴巴的。
“我生病了……”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什么病?车队里面常用药都有,如果没有对症的,明天小阙下山,你可以拜托她找一找。”
“……找不到的。”司缚痛苦地抱住脑袋:“治不好了!”
“到底什么病?”听他这个语气,司鹤心里也咯噔一下,有些担心。
“肯定是癌症!”司缚详细说了自己身上的症状以及医生的建议,心如死灰。
司鹤越听越觉得奇怪。
他总感觉这病症不能细想,越想越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