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他拿着球筐往里头走去,把不同的器材一一分类摆放了起来。
时不时响起球与金属架相击的声音,江暮白抽空看了眼朝笙,她正玩得开心,转眼间手里的网球就都扔了进去。
扔完了网球,又拿起了篮球,江暮白下意识地阻止了她:“篮球别用扔的。”
器材室东西很多,而篮球飞出去的力道和网球完全不一样,万一没有投中——
一语成谶。
江暮白只来得及过去拉开了朝笙,那些原本摆好了的球拍呼啦啦往下掉,终于惊起了几分灰尘。
那枚篮球带倒了金属的置物架,他搂着她往前躲开,摔在了堆叠着的海绵垫上。
江暮白拧眉,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严厉:“刚刚要是砸到了自己怎么办?”
朝笙仰面看着他。
“是意外。”她露出个笑来,显然一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
一颗网球在他们面前弹起又落下,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微愣,终于在她的笑里缓缓意识到,他们隔得也太近了一些。
近到他能够去数清朝笙有多少浓密卷翘的睫毛。
那颗网球终于不再弹起,向某个方向缓缓滚去。
有一个吻即将发生。
朝笙看着他桃花般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措,顺从心意,仰起了脖颈。
她亲了亲在了他微微抿起的嘴角,蜻蜓点水,很快又分开。
空气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们浅浅的呼吸声。
“这个,也是意外吗?”
江暮白的喉结微动,忽然低声问。
“不确定。”朝笙笑意更盛,她撑着江暮白的肩膀坐了起来,微微俯身,又靠了过来。
栀子花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江暮白能看到她长如蝶翼的眼睫轻颤,眼底明明白白映着他的神情。
呼吸相闻,温热的舌尖抵开了他茫然的牙关,他在这一瞬间都有些轻微的战栗,然而清癯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握住了她的手,终于做出了回答。
她太游刃有余,江暮白感觉自己反倒更像涸泽的鱼,任凭她主导掌控。
冬日干冷的空气忽然变得湿热黏腻,他看着朝笙俯首,长发落在了他的脸上,而后露出个得逞的笑来。
“好了。”
“不是意外。”
“这次,是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