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了眼宋佳然空荡荡的座位,又指着朝笙的课桌。
江暮白没说话,惟有低垂的眼微微松动。
朝笙穿着那条天青色礼服回头看她的神情又浮现,而宋佳然的哭声仓惶而可怜。
他合上书页:“没什么。”
孟荀不乐意:“肯定有!”
他干脆伏在了江暮白的课桌上,压住了物理笔记的一角。
“你俩的秘密太多了,我有感觉到被孤立!”
他清癯的指节轻轻转了下手中的笔,打在了孟荀的胳膊肘上。
“想太多了,小天王。”声音带着笑,又转开了话题。
孟荀老实巴交地挪了位置,留下纸张上的一点折痕。
朝笙又体验了一次高川市如野马脱缰的公交车,摇摇晃晃下了车,还撑西华街的站牌边靠了会儿。
这会儿才将将下午两点,日头暴烈,路上没有几个人,与夜里灯火繁华的景象截然不同。
她轻车熟路,溜溜达达找老唐喝酒去了。
因此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学校广播的通报批评朝笙自然没有听到。
李四愍也没想到国庆假前先碰到了这档子事,学校的老师也都和学生们一样等着放假,结果周楠、艺术部三班班主任、还有副校长,都被他捉来了开会。
“运动会期间,高二(一)班宋佳然、高二艺术部(三)班林皓宇被发现恋爱。”
副校长没什么表情——虽然学校不推崇,但实事求是的说,校园里谈恋爱的年轻人如春草,烧完一茬又是一茬。他不赞同,但能理解。
虽然现在头顶如地中海,可遥想当年,他也是一枚饱受高中女同学欢迎的靓仔。
“期间林皓宇意图强迫宋佳然发生性关系,未遂。”
副校长的回忆结束,终于严肃了神情。
“高二(一)班闻朝笙制止了林皓宇。”
“两人发生肢体冲突。”
尽管从受伤情况上看,应该是朝笙单方面的殴打。
这话李四愍没说。
“事情的情况就是这样。”李四愍看向在座的人,“现在要讨论每个人的处分。”
“我的建议是:林皓宇所犯错误情节恶劣,严重违反校规校纪,甚至违法,因此开除学籍。”
“宋佳然违反校纪恋爱,撒谎诬告闻朝笙,记大过,停课一月,留校察看。”
“闻朝笙见义勇为,值得肯定。”李四愍继续道,“但打架同样违反了校规校纪,警告一次,停课七天,周一升旗仪式上公开检讨。”
艺术部(三)班的班主任率先开了口:“我没有异议。”
如果不是最终未遂,且宋佳然父母最后表示谅解,按学校的意思,是要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