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落在他的肩头。
借着月光,陈嘉弼看到一截白皙的莲藕。
小腿粗壮,栗子肉鼓鼓。
像上次那样,他伸手轻按。
奔波一天,姐姐定是酸乏。
他的按摩手法,要比弟弟好得多。
主要是因为年龄稍大,手上有力气。
董只只嘴角浮出惬意的微笑:“我们鼎之真好,知道姐姐辛苦。”
陈嘉弼轻声试探:“这里对吗?”
董只只满意地点点头:“嗯,再下面点。”
陈嘉弼随之在调整,在小腿上轻轻敲打:“这里?”
董只只平摊双手,大开大合,满意道:“力度刚刚好,鼎之最乖。”
姐姐嘴里、心里,都是鼎之。
陈嘉弼小声嘟囔:“嘉弼不好,不乖吗?”
半天没反应,陈嘉弼紧张起来,手上动作,不自觉地停下。
董只只一只手甩过来。
这回陈嘉弼向后撤了半步,完美避开,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姐姐身上。
然而可以用力过猛,董只只躺在床沿,失去重心,往他这头滚过来。
陈嘉弼连忙接住。
接触的一刹那,陈嘉弼如同触电,奋力把董只只推开。
她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安然睡去。
陈嘉弼心里别别跳,体育课百米冲刺,不过如此。
不可以,趁人之危。
还是人吗?
万一早上起来,她什么都记得。
岂不是又要将他丢弃。
以姐姐的性子,她是做得出来的。
如今好不容易开展新的事业,他必须留在姐姐身边,替她出谋划策。
否则她一个学生,没有收入,怎么养活鼎之?
鼎之还这么小,不能再次失去哥哥。
好不容易姐姐接纳他,陈嘉弼不能再触怒姐姐。
陈嘉弼冲进厕所,对着马桶,水流入柱。
他不清楚其他男生实力有多强,对自己很有信心。
将压力尽情释放,陈嘉弼在镜子前审视自己。
阴郁的脸上,显出诡谲的笑意,轻声告诫自己:“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为何要与铁蛋比,董只只管他叫叔。在饭桌和KTV,铁蛋对董只只并无僭越之举。
陈嘉弼想得很清楚,一是因为董莺给他取的诨名,董莺阅人无数,说明他在某些方面,是佼佼者,必须与他一较高下。
与陈嘉弼相反,董只只一夜好梦。
两个弟弟都长大、懂事了。
陈嘉弼更不用说,面对铁蛋晦涩不明的眼神,他毅然决然站出来,尽管对方体重是他的两倍,也毫不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