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没有事她心里清楚,她不怪孟幼卿,只怪自己性子还是软了些,一见着这些官场中的人便心生胆怯。
她抹去面上的泪水,一把握住孟幼卿的手,扭头向她看去。
一脸正色。
孟幼卿被她这么一弄,也变得认真起来:“怎的了?”
祝成乐静默片刻,似是下定了很大一番决心。
她道:“幼卿,待会儿我要同说为何我一直不愿行商的原因。”
“这事儿我想了许久,但我见你一直执着于行商这事儿,我……我又总拒绝你这么多回……”
她越说声越小。
孟幼卿看着祝成乐惶恐不安的模样,不自觉上前抱了抱她,拍拍她的背:“我知晓这事在你心中定是积压了许久,若是你想说那便说出来,我今日便做你的听众。”
说着她摆摆手示意如诗暂时下出去外头守着,莫要放别人进来。
祝成乐的泪再度落下,温热的泪珠染湿了孟幼卿的脖颈,但她一声不吭,只是继续给祝成乐顺着背。
祝成乐缓了一会才道:“其实……其实我以前是苏州祝家的嫡姑娘,便是那苏州首富,祝家。”
……
那日祝成乐父亲祝允寒去西北经商,携上一家四口人,便是祝成乐母亲柳文黛、她弟弟祝成喜,以及祝成乐自己。
她父亲说那是单大生意,若是能拿下,往后许是能成为皇商做宫中的生意。
家中一干人得知此事激动不已,对祝允寒平日行商的目光亦是信赖不已,便给他办了个饯行宴风风光光送了回去。
因去西北的日子久,祝允寒生怕自家妻儿在家中思念,便干脆将人一块带去,还有家中一些仆役。
约莫两个月的行程,一众人总算是到了这虞朝边境处,再往西行十里路便能到楼兰地界。
此处连年征战,混乱不堪,柳文黛有些担心,她自出行时便生怕在此处遇见什么变故。
可祝允寒只道:“安心,那与我做生意之人是楼兰的富商,我已查过了,身份没什么问题。况且人家还替咱们准备好了此处最好的客栈,便是诚心要同咱们做生意的,还派了武艺高强的护卫在城外接应,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既这么,柳文黛也只得先将自己的疑虑放入腹中。客栈中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又上路了。
他们得赶在腊月前将这笔生意谈下后回苏州过正旦。
可变故之所以是变故,便是因为它来得突然。
那日他们一行三十几口人在去楼兰的路上遇上了沙匪,祝允寒为了保护妻儿挡在前头,直接被那沙匪刺死。
而柳文黛,她见自己夫君死后,便将祝成乐与祝成喜放在一马车上,并又叫了俩身手不凡之人以及两名忠心的婢女送他们离去。
祝成乐见自己母亲要去赴死,死活不愿放开柳文黛的手。
她哭喊着:“母亲,母亲我求您上车!咱们一块走!”
可柳文黛只是叫她要照顾好年幼的弟弟,便拿缰绳狠狠抽了下马。
那马直直冲了出去,祝成乐的手被马车一颠,一个没抓住便松开了柳文黛的手。
她险些从马车上摔下来,被身后的护卫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