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银月高悬,小区内寂寥幽静,空气微凉。
这样的环境笼罩下,人心也平静。
苏黯让她趁这三天出去玩一下。
谢窈睡了一觉,现在想想觉得这个建议很好。
她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出去旅游过了。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母亲再婚,谢窈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囚牢。
每次何伟光带何东何西出去,她总是被留下看家的那个。
后来高中、大学,学业繁忙。
谢窈满脑子都是逃离那个牢笼,根本无暇去感悟、享受生活的乐趣。
这么多年过来,她快要忘记如何放松自己。
直到和顾臣搅和在一起,她紧绷的生活中才有了少数肆意放纵的时刻。
其实谢窈也知道,她和顾臣的关系不正常、不健康。
但她断不掉、戒不了,进不能,又退不舍,很是纠结矛盾。
就在谢窈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她以为是秦烨又有什么事。
谁知开门后,门外长身而立的男人却是顾臣。
谢窈愣住了,表情管理失控,惊讶又有些慌张。
她睡到现在,脸没洗头没梳。
——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潦草混乱。
一时间,谢窈忘记了做出反应。
门外的顾臣撩起眼皮往她屋内一望,声音磁沉:“不请我进去?”
谢窈吞咽一下,回过神来,心跳有些快。
似是怕秦烨突然从主卧出来,撞见她和顾臣,一把将男人拉进屋,做贼似地关上了门。
待谢窈回身,顾臣正看着她,视线幽沉复杂,暧昧不明。
她的心跳更快了。
“你坐吧,我先去洗一下。”谢窈拿了衣服,打算洗个澡。
她知道顾臣这会儿来找她是做什么的,想到明天要出门旅游,几天睡不到,她不想扫他兴。
何况她这会儿心里乱,也需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顾臣没动,看她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睡衣,忙忙碌碌。
他将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在谢窈从他身边经过时轻轻抓住了她又白又细的手腕。
修长指节冰凉,温柔缠覆。
在短短几秒时间里,发热发烫。
烙得谢窈想抽手。
却被顾臣微微攥紧,拉到他跟前。
他另只手从另一侧裤兜里摸出了一盒药膏,轻拽着谢窈往沙发那边走,嗓音沉柔:“洗什么,脖子上的伤能沾水?”
谢窈微愣,回神时,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顾臣松开她手腕,改为捏住她下颌,微微往上抬着。
他带着股薄荷冷香凑近她,蹙眉打量她脖子上的抓痕,“老秦给你送的药膏,怎么不用?”
谢窈一早就被他身上熟悉的清冷香味扰乱了思绪,此刻又被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囚住视线,大脑和语言功能几乎同时罢工了。
好在顾臣只是问问,本来也是想让谢窈用他送的药膏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