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渊缓缓坐回椅上,心中已有几分明了。
“立刻派人盯住杜怀安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即刻回报。”他沉声道。
周衡拱手领命,转身离去。
书房再度陷入寂静。
沈清渊望向窗外,心中却愈发不安。他知道,这场较量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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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凤仪宫内,灯火通明。
春喜端坐在主位,手中捧着一封密报,神情淡然。
“娘娘,杜怀安果然有所动作。”侍女低声禀报。
春喜轻轻一笑:“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
她合上密报,抬眼看向身旁的属官:“传令下去,江南各州县务必严密监控,不得让任何可疑之人进入节度使府邸。同时,派遣密探混入杜府,随时掌握内部动态。”
属官点头称是,正欲退下,却被春喜叫住。
“还有一件事。”她顿了顿,语气微冷,“告诉沈清渊,江南那边,恐怕需要提前布防。”
属官一怔,随即郑重颔首:“属下这就去办。”
待属官离开后,春喜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皇上终究太年轻了。”她喃喃道,“若非沈清渊扶持,恐怕难以稳住大局。”
她知道,皇帝虽已登基多年,但在真正的权力角逐中,仍是个新手。而沈清渊虽有治国之才,却也难免树敌无数。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内室。
这一夜,注定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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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沈清渊亲自前往江南巡视。
名义上是巡查地方政务,实则是为了调查杜怀安是否真有异心。
他率百名亲卫轻装简从,沿水路南下,避开大道,以免打草惊蛇。
途中,他在一处小镇短暂停留,恰逢当地发生命案,死者是一名富商,死状诡异,身上竟有明显的刀痕,却又似被毒物侵蚀所致。
沈清渊亲自查看尸体,发现死者喉间残留黑色血渍,手指指甲发紫,显然是中毒身亡。但奇怪的是,尸体表面又有利器划痕,似乎是在死后被人故意割伤,以掩盖真正死因。
“此案,恐怕另有隐情。”沈清渊沉声道。
随行副将低声道:“大人,此地属江南管辖,若贸然插手,恐怕会引起杜怀安警觉。”
沈清渊淡淡一笑:“那就让他警觉好了。”
他早已料到,杜怀安既然敢与东宫残党勾结,必有准备。而这次命案,或许正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他当即下令封锁现场,并命人彻查死者身份及其生前接触之人。
不久后,属下回报,死者名叫陆文轩,乃本地盐商,曾多次出入杜府,与杜怀安私交甚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