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任务尚未结束,分别的时刻已至。
蔡徐坤站在泳池边,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又沾满汗水的脸,最终如同磁石般牢牢吸附在Baby身上。
那眼神里有期待,有不安,更有一份沉甸甸的、只对她才有的托付。
“我走了朋友们!一定要来啊!”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好的好的!”
“放心坤儿,我们一定到!”
众人七嘴八舌地应和着,嘈杂的保证声浪中,蔡徐坤的视线穿透人群,依旧只锁定了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在等一个只属于他的、不容置疑的答案。
Baby感受到了那目光的重量,向前微微倾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喧嚣,带着抚慰人心的笃定:“会来的坤儿!”
这四个字,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拧开了蔡徐坤眉宇间那点细微的褶皱。他像是得到了某种神圣的承诺,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唇角扬起一个释然而明亮的弧度,这才用力挥挥手,转身钻进了等待已久的车里。
引擎轰鸣,车轮卷起干燥的沙尘,载着那颗为舞台而雀跃的心,向着大漠深处那方属于他的天地疾驰而去。
时间在吐鲁番灼热的空气中艰难爬行。
舞台后台,蔡徐坤已换上了精心准备的演出服。
粉色的蛇纹上衣,领口缀着沉稳的黑色,同色系的淡粉长裤,甚至连他反戴在后脑勺上、用于耍酷的墨镜,都是温润的粉色。这满身的粉,如同大漠中突兀绽放的玫瑰,温柔又炽烈。
Baby最爱粉色。这身装扮,这首名为《HugMe》的歌,这方落日熔金下的舞台,连同他胸腔里那颗滚烫的心。都是他笨拙又盛大、献给她的情书。
少年的爱意,浓烈得连吐鲁番的漫天风沙也无法掩盖。
而另一边的兄弟团,正与时间进行着一场狼狈不堪的赛跑。车厢里弥漫着快餐的味道,众人囫囵吞咽着午餐,只为节省哪怕一分钟。
紧接着是新一轮酷刑。
限时吃瓜。巨大的果盘里,鲜红的西瓜块堆积如山。
周深和白鹿几乎把脸埋进瓜里,双手并用,汁水四溅也顾不得形象。
Baby坐在C位,看着眼前这场“战斗”,贝齿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轮到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最大的一块西瓜,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口中爆开,然而此刻,这甜蜜却成了负担。过多的汁液来不及吞咽,滴滴答答顺着她的嘴角、下巴流淌,弄脏了桌面,也黏腻了她的手指。
她狼狈地咀嚼着,被呛得咳嗽起来,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Baby姐,吃不下算了!下一块吧!”白鹿看得心疼,忍不住喊道。
“是啊,下一个吧下一个!”周深也附和。
Baby却固执地摇头,强行咽下嘴里的瓜肉,手上又抓起一块。蔡徐坤的心意她懂,那舞台是为她而亮。
此刻这点狼狈,这点不适,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微不足道的努力。
咽下最后一口,她已经满身狼藉,胸前的衣襟湿透,手上黏腻不堪,鼻腔里还残留着呛入的汁水,狼狈得像只落水的小猫。
时间无情地滑向最后的一个小时。
舞台这边,蔡徐坤一遍又一遍地排练着走位和动作。
空旷的场地里只有音乐和他自己的回声。落日熔金,将他的影子在沙地上拉得很长很长。他一次次看向通往舞台的沙路尽头,空无一人。
Baby的承诺言犹在耳边,可随着时间流逝,一股难以抑制的紧张和焦虑如同藤蔓,悄然缠绕上心头。
他频频看表,手指无意识地在话筒上收紧。
兄弟团那边,最后的关卡“合力运球”正进行到白热化。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细小的球体在众人手中传递,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Baby心里那根弦也绷到了极致。
她对蔡徐坤的承诺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不只是不是心意相通,她似乎能感受到相隔不远处的他的忧虑,仿佛能穿透空间感染到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刻,越需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