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略有狭促的声音落下来。
薛婵猛地抬头,直接撞上江策的下巴,撞得他眼冒金星。
“啊!”
两人都痛呼一声,一个疼到摸着下巴仰起头,龇牙咧嘴。
薛婵捂着头顶,跌坐在地,低头咬牙。
这人有什么毛病,好好的弯腰凑那么近做什么!
江策却揉着下巴,神情不满:“好好的,忽然抬头干什么。”
“……”
薛婵被云生扶着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她抬手,轻轻拂去身上的落雪。
“我倒是不知,郎君竟有喜欢悄无声息站在人身边的癖好。”
江策听着她那几分讽刺的语气,揉了揉还隐隐发疼的下巴,轻哼一声,勾唇笑道:“这可是在我武安侯府,我在自己家,想去哪去哪。”
“喜团,过来。”
他手一伸手,喜团跳到到他身上,被抱了个满怀。
江策捏着它的下巴,低头轻笑。
“一个小东西都玩的这么起劲,平日里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玩意儿也不见你爱玩儿。”
他把调子拉得长长的:“当真是没心的。。。。。。”
薛婵站在一侧,默不作声。
“哎呀”江策欠兮兮地惊呼一声,忙佯装歉意,“姑娘别错了意,我在说它呢。”
幼稚。
薛婵听着这话,不免轻轻笑起来。
“郎君生自铁骨铮铮的武安侯府,想来心胸坦荡,光明磊落。我自是知道,郎君不是在说我,又何来错意之说呢?”
她立在水边,夜色昏暗,看不清神色,只听见她淡淡的声音。
“至于喜团,它不过是只猫,要懂人之间的亲疏恩怨未免太过于苛责些。”
江策轻哼一声道:“怎么,薛姑娘还未嫁入武安侯府,就要先管上在下的家事了吗?”
薛婵却声色柔和,平静开口。
“我与喜团玩乐一场,生出两分情意,故而怜惜罢了。想来二公子,不至于计较至此吧?”
江策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他暗暗忍住,道:“我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喜团喜欢你,那是它的事。我不会计较。”
薛婵轻笑道:“多谢郎君海涵。”
只是他看着薛婵,又笑:“只是薛姑娘除了道谢,难道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薛婵略有疑惑,一时没开口。
“譬如”江策慢慢摸着喜团的毛,轻吐字,“道歉。”
“恕我愚钝,不知您何意?”
“薛姑娘。。。。。。”他笑了一声,略微凑近了,“当真不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