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清已经靠近河边,只待几步,就快完全逃出他的视线。
苏清疾步如飞,却不耽误她想到一些很可怕的事。
为什么她逃的一路上都没有人来追她呢?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就算是有天下第一杀手出手也不至于托大到没任何其他帮手在,即使是为了调动的人少、不惊动别人,也不至于只来一个人呀?
为什么到现在,春如的帮手都没有出现呢?
突然,她想到了春如的一句话:如果一次捕不到猎物,那就下一次好了。
如果猎物不止她呢?如果不打算一次性捕完猎物呢?
再想到另一件事:为什么这次去豫州,老皇帝没有派足够的军队随行呢?如果说不给她护卫是老皇帝对这位“不废而废”的太子一如既往的漠视,没道理不派监视的人。
毕竟太子护卫可以是护卫,也可以是监视的耳目。
这次全然没有,就像是故意诱她用自己的人、诱她出来一样。
去掉“就像”。
苏清眼中虹膜微缩:那陆青梧、韩景妍等人的状况可以说是异常凶险!
这样想着,崤山下宽大的河流已在她眼前,只需要纵身一跃,就可以暂时摆脱春如的视线。
春如双眼微瞑。
隗有铜、隗有锌、隗有瑰三人严阵以待之时,他竟连退数步,反身踏竹竿而上,手中重剑作镰刀,刷刷削下尖利的箭竹数段,朝苏清飞掷而去!
血在泥沙路上倏然绽开。
…………
在苏清这边危急万分时,韩景妍等人还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韩景妍想着陆青梧对自己和苏清关系的误解,硬着头皮整理好衣着往那辆本该太子与太子妃同乘的马车走去。
她本以为太子说她先去豫南,太子妃也会跟着去,正好躲过陆青梧的询问,没想到该来的总会来。
马车前还坐着个熟人,隗有锡,韩景妍见过几次的,她不知道此人名字,不过从他几次担任她与太子的联络人来看,不难猜到是个心腹。
此刻隗有锡坐在马车前车夫的位置,显然是一个人打两份工,既要伪装车夫又要暗中保护陆青梧的安全,也不知道苏清给不给发两份工资。
要是让一个人干两份甚至多份工作却只给一份工资压榨人,那不就成了她的前司——医院了吗?
韩景妍乱七八糟地想着。
隗有锡面无表情,也看不出韩景妍表情下的胡思乱想,只是按照苏清的吩咐给了她一个锦囊。
哦不对,麻布囊。
东宫就是这么穷,没办法。
“殿下说,进去再打开。”
“进车里?当着太子妃殿下的面打开?”
“是。”
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