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算出,你命中有一劫。”白发老人指尖掐着卦,道。
“仙人,我想知道是什么劫?”叶离好奇道。
白发老人看了看红衣少女身旁的少年,又仰头看了看夜空,喟叹道:“情劫、死劫皆不可避免,是为大凶之兆啊。”
预兆大凶……
晏鸣泽捏紧拳头,青筋暴起,眉眼间皆是克制的怒意:“你胡说什么?”
叶离发觉身旁人的躁动,她伸手按了按他手腕,给予安抚。
晏鸣泽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痒意,蹙起的眉心微微舒展开来,垂头去看按在手腕上的白皙小手。
叶离上前一步,将少年护在身后,眼眸望向白发老人:“敢问阁下是哪家仙人?”
面前的白发老人笑了笑,道了个称号。
“佛道,寺庙之仙。”
叶离震惊的听完这句,突然间恍然大悟,惊道:“您是天山仙人?!”
“小姑娘,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是何人,可见这防范之心有些过于少了,还要多加修习才是。”
叶离松开手,抬手礼道:“晚辈受教,是晚辈愚钝,不知您就是天山前辈,还望前辈别同我们计较。”
天山仙人笑了笑。
愣了许久没开口的晏鸣泽回过神来,语气带了歉意:“方才是晚辈无礼了,不知前辈刚刚所说,是什么意思?”
天山仙人扶着长须,绕弯子道:“日后变数太多,老夫也只是掐指一卦,未来之事还须你自己去寻答案啊。”
晏鸣泽:“前辈说的是,晚辈领悟了。”
叶离蹙了蹙眉,问:“不知前辈这么晚跟了我们一路,可是知道我们在找您?”
天山仙人扫了两人一眼,反问道:“我来此,是想寻一人。徐靳译可是在令尊殿中?”
叶离和晏鸣泽互相对视一眼,同频般点了下头。
天山仙人:“如此也好,明日午时,我会在此处等你们。”
叶离:“前辈的意思是?”
天山仙人叹了一口气:“当年之事也怪我,若是我将他看住,断不会让他有此机会进宗门入世。”
晏鸣泽似乎明白了。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前辈就是四师兄曾念叨过的那个祖爷爷么?”
天山仙人目露惊色:“那孩子还记得我?”
晏鸣泽:“四师兄何止记得您,每年都会同我们说您对他的教导多严苛多严厉,时而还会拿师尊与您做对比。”
天山仙人:“臭小子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
晏鸣泽顿了顿,恍惚间回想起某个日夜,那位骄傲的四师兄在睡梦中梦呓时,常常念叨着一句话。
他暗了暗眸子,声音轻了几分:“他说,您不要他了。”
晏鸣泽依稀还记得,徐靳译在那个夜晚喝醉了酒,不知是做了什么难过的梦,一整夜都在念叨着同一句话。
他说:“小九,祖爷爷他不要我了。”
他不要我了。
那句话委屈的像是整个世界将他抛弃了一般。
而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祖爷爷便是四师兄那时候的整个世界吧。
晏鸣泽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