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笑意不见底,“多谢贺兰小姐。”
贺兰阿依道:“你们就住在先前的屋子吧。”
沈禾姝与梁谓一同道:“好。”
贺兰阿依走到厅口时,梁谓问:“不知府上可有煎药的陶罐?”
“有,我让兰儿放在你们屋中。”
沈禾姝直到进屋才敢喘气,她不断拍着自己的胸脯,“我真怕贺兰阿依会拿我们下狱。”
梁谓道:“解药在我们手中,她是不会胡来的。”
沈禾姝咬着下唇,“就怕明日我们不能顺利把人带走。”
魏元聿搂住沈禾姝的肩,“娘子,莫怕。我命裴绝带人在胡境城外候着,若我们两日内不能安稳出城,他们便会冲进来。”
闻言,沈禾姝满面愁容的脸上绽开笑容,“阿聿,这次真是多亏有你,不然我是真不知该如何了。”
“明日,我们让贺兰阿依将司延庭带到城外,再将解药给她。有阿聿身边的人,我们必然能安然无恙地回大雍。”
魏元聿点头道:“听娘子的。”梁谓也道:“是个不错的法子。”
刚商量完对策,屋门就被敲响,“二位姑娘,你们要的陶罐我送来了,劳烦开下门。”
梁谓接过陶罐,正欲关门,兰儿环顾四周,见没人,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还没等梁谓道谢,兰儿一溜烟地走了。
梁谓关上门,放下陶罐,“兰儿刚对我说,她听见了贺兰阿依要对我们动手,让我们连夜就逃。”
沈禾姝垂眸叹了口气,“看来明日定然不会轻易地离开胡境。”
魏元聿紧握着纤细白皙的手,“娘子放心,裴绝带的都是身手极高之人,不会让我们出事的。”
沈禾姝梁谓睡在榻上,魏元聿在椅子上将就了一晚。
阳光透过楹窗照进屋中,一道刺眼的光照在魏元聿的眼周,他顺势醒来。
他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到辰时才叫醒沈禾姝。
收拾完后,梁谓抱着陶罐,提着药包,去了院中煎药。
为了不让管家起疑,魏元聿也跟着梁谓去煎药。
只留沈禾姝一人在屋中,屋中甚闷也无趣,想着是最后一次来贺兰府,她就出去走走。
不知不觉更漏就指到了午时。
贺兰阿依命管家把他们三人带到私狱前,“人就在里面,这解药是不是该给我了。”
沈禾姝淡笑道:“阿媛又最后一个请求,请贺兰小姐把司延庭带到城外。只要一出城,解药就会即刻给你。”
又要去城外。
他们三人一个医者,两个药童,能翻出什么花来,贺兰阿依也就答应了。
马车上,梁谓将一个水囊放在沈禾姝的手上,“这里面是解药,同贺兰阿依一起一定要当心。”
魏元聿终于如愿以偿的坐在沈禾姝的身旁,“娘子,待会儿让梁谓在车中,我陪你下去。”
“好,”虽然知道裴绝就在城外,可沈禾姝的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下了车,贺兰阿依带着司延庭就站在不远处,朝她喊道:“阿媛姑娘,你过来,我们一同交出手中的物与人。”
沈禾姝迈着沉重的步子往那边去,魏元聿紧紧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