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正乖巧地坐在房中,问一旁的杨流彩,“流彩,汤嬷嬷怎的还不来?我都许久没见母亲了。”
杨流彩将汤婆子放在沈禾姝手中,“小姐别急,再等上几天,兴许是夫人是有急事。”
说完没多久,杨嬷嬷便行至沈禾姝的屋前。
她瞧着沈禾姝便想起了卢绾,板着脸道:“小姐,我家夫人请你过去。”
沈禾姝极不情愿地去了梁臻的房中,瞧着面前面生的女子,她缓缓低下了头。
梁臻露出慈爱的笑,柔声道:“这就是姝儿吧,长得真是乖巧可人。快过来,让母亲好好瞧瞧。”
母亲?沈禾姝不由蹙眉,“你不是我母亲,我不过去。”
梁臻面色一沉,旋即,脸上又挂上笑,“姝儿,我与你母亲是挚友,你且叫我臻姨便可。”
沈禾姝问,“那我母亲呢?我都许久未见她了。”
梁臻笑意不及眼底,“你母亲去江南寻医,便把你托付给了我。”
沈禾姝上前抓住梁臻的衣袖,焦急地问,“寻医?我母亲可是身体欠安了?
梁臻顺势握住沈禾姝的手,“这臻姨可不知,不说了,待你母亲回来时自会告诉你。臻姨也有一个女儿,你们去玩吧。”
屋中只剩梁臻与杨嬷嬷。
“卢绾的儿子呢?”梁臻问。
杨嬷嬷躬身道:“奴婢将后院都翻了一遍,没见沈玉萧在府上。”
梁臻眯了眯眼,“那小子可不是个善茬,派人去找找。”
五日后,杨嬷嬷按着梁臻的太阳穴,轻声道:“夫人,打听到了。沈玉萧那小子去了漠北军营。”
梁臻吸了口气,“要想在军营动手可不是件易事,容我想想。”
许久,她又道:“对了,过几日便是寒衣节,你留在府上好生看着娇娇,别让她乱跑,我带着沈禾姝去趟成衣铺。”
寒衣节当日,梁臻亲自去了沈禾姝的房中。
她笑道:“姝儿,今日是寒衣节。天气渐凉,我们去成衣铺为你父亲母亲添些厚衣裳吧。”
沈禾姝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
到了成衣铺前,梁臻找了个借口走开,沈禾姝被梁臻早已安排的人给打晕带走。
梁臻在回府时,掩面痛哭,颤着肩膀道:“姝儿被人拐走了,快来人去寻啊。”
沈士玄正下早朝,归家听闻女儿丢了,怒发冲冠。
他径直冲进梁臻的房中。
眉尾上扬,怒道:“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姝儿只是一个孩子啊。你到底将姝儿送去了哪儿?”
杨嬷嬷伸手挡住沈士玄,“家主,我家夫人悲痛欲绝。回了府便晕倒,如今还未醒,您还是先回吧。”
沈士玄一把将面前人推开,直冲进内室,把躺着的梁臻薅起,“说!姝儿在哪儿?”
装晕的梁臻只好醒过来,“士玄,我是真的不知。姝儿真的是被拐走的,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见沈士玄仍不信自己,梁臻挤出几滴眼泪,“我也是个做母亲的,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沈士玄有些动摇,毕竟卢绾的死是他冤枉了梁臻。
梁臻拽着沈士玄的衣角,泪眼汪汪道:“士玄,真的不是我。”
好半晌,沈士玄再次开口,“我就信你这一次。”
沈士玄走后,杨嬷嬷赶忙拿着药膏进了内室。
轻轻涂在梁臻的手腕上,“恕奴婢多嘴,夫人,您父亲是太尉,何苦嫁到丞相府来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