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齿寒,那只麒麟既然懂这道理,那肯定会帮那只凤凰。
但这次妖族北上,它居然没有出现,不符合它的性格。
更大的可能,这只麒麟在哪阴着,准备等凤凰撕出一道口子,它好给北曹来上致命一击。
所以林乐没有出手对付天焰真凰。
好歹是凤凰,保命手段一流,哪怕借众生之力,估计也不能再短时间内受死它,反倒是会被拖住,给暗中那麒麟重创他的可能。
数日之后,驰王府,林乐沏了一杯茶:“怎么样,成功了吗?”
“成功了。”曹劲点头,“已经将地脉扰乱,就算是那头天焰真凰,不上数十年调理,不可能恢复如常。”
“如此南疆之患暂时解除。”林乐放下茶杯。
地脉之乱,如果不好好调理,可是会使灵脉品级下降的。
那头天焰真凰可无法忍受灵脉品级的后果。
所以这几十年,它只能住在烈凰山,哪都不能去。
“接下来便是等曹皇宾天了。”林乐注视着茶水,“宫里有消息吗?”
如今曹劲势大,自然也有能耐将手插进皇宫里。
曹劲深呼吸一口气:“看消息,父皇应该是挺不过这一年了。”
说罢,曹劲有些恍惚,没想到昔日中他印象中,那威武霸道的身影居然如凡人一般躺在病榻上,只能看着死亡步步逼近。
“那预备吧。”林乐淡漠道,他对那曹皇可没什么感情,“另外那位接回来了吗,可别给别人留下弱点。”
曹劲知道林乐指得是谁,点头道:“母亲已经接回来了。”
“那就好。”林乐起身,正要走,似乎想到什么,“对了,皇寺都拆了吗?”
“拆了。”曹劲回答道。
“嗯,就这样吧。”林乐起身,“我回去继续闭关了,等他宾天在告诉我。”
“好。”
太玄历一三五二二年十一月,料峭的寒冬已经降临。
寒意顺着脊椎骨一节节啃噬上来,曹昂的手指蜷了蜷,却连攥紧衣襟的力气都凑不齐。
火种在熏炉里燃烧,热流铺满了整个宫殿,却暖不透那张大床上久围不散的寒意。
曹昂躺在铺着狐裘的大床上,平日感觉轻便的睡意此时却像一层山一样,压得他胸腔里的气越来越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似的嘶响。
“咳咳。”曹昂发出艰难的声音。
“陛下醒了?”侍立在旁的老太监连忙上前,声音压得比炉烟还轻,生怕惊到这位垂死的皇帝。
曹昂缓缓转了转眼珠,看见他捧着的药碗,那褐色的药汁在灯火下晃出细碎的光。
他艰难地抬起手,但衣袖却坠得越发沉重。
指尖刚触到碗沿,便被烫得缩了缩——其实那药只是温热,是他自己的手太凉了。
这对一个合体境强者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汩汩,曹昂在老太监服侍下,将药液喝下,原本发凉的身体终于升上一丝暖意。
但这暖意却也撑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