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就有锦衣卫小校顺着楼梯下去了。
两人半押半架着沈括走了上来。
裴行渊又吩咐另外两个人,去地窖里替严和风敛了尸,然后才对沈括道:“沈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道理你可知道?”
沈括刚才是一腔孤勇。
现在,他重新回到了地面,才发觉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再加上意识到自己灰暗的前途,那口心气儿不在了,自然也就卸了力,软趴趴的耷拉着身子,有气无力的道:“我知道。”
虽然性命可保,但他与他儿子们的仕途,也算是完了。
他并不后悔自己会走到这个地步。
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一场赌局。
赌赢了,自然可以通吃,赌输了,他已经当了这么多年宰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也无憾了。
他遗憾的是,自己的儿子恐怕要受自己牵连。
至少在两代之内,皇帝都不会让他沈家人再入仕途了。
裴行渊道:“恩国公之死,不知道沈大人准备怎么跟皇上交待?”
沈括苦笑了一声。
“还能怎么交待?如实说呗。”
反正这件事,错也不在他。
他不过是自卫还击而已。
裴行渊目光幽深的看着他,“裴某觉得不妥。”
沈括一愣。
他像是有些不明白,目光里满是迷茫,抬头望着裴行渊幽深的瞳孔,下意识问:“有何不妥?”
裴行渊微勾起唇角,笑道:“沈大人,裴某有一计,虽然不能保住你的仕途,却能保住沈家的清流声誉,至少几位公子的前程不必受此影响,不知道沈大人有没有兴趣知道?”
沈括越发愣住了。
他有些不理解,却也知道,裴行渊没理由骗他。
说个不好听的,他现在跟一条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值得对方图谋的。
于是他问了出来,“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