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样子是不欢迎了。”钟雅欣自嘲地笑了笑,“以前你看不上,现在你只会更看不上。”
这话听得李文旭直皱眉。
“离婚不是污点,不被我喜欢也不是你不够优秀,只是不合适而已,缘分不能强求,放下才能解脱,希望你在新环境里能拥有一段崭新的生活。”
难得听到李文旭道出这一长段安慰人的话,钟雅欣苦涩的心里泛出一点甜蜜。
她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人,可惜李文旭从来没给过她一丝希望。
也只有在这样即将离别的时刻,他才会吝啬地施舍一点似是而非的关怀。
是怕说多了,她会恋恋不舍吗?
可真是个残忍的人。
“放心吧,我已经放下了。”
钟雅欣提着行李转身,泪流满面地走向登机口,她没回头,只扬起胳膊朝身后的李文旭挥手作别。
身影逐渐走远,消失在人群。
李文杰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盯着他哥李文旭的脸,无比正经道:“人家已经放下了,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放下?”
李文旭瞥他一眼,“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没说鬼话啊,为什么医者不能自医呢,你刚才怎么劝人家的,说什么缘分不能强求,放下才能解脱,你看你不是什么都懂吗,那你为什么不肯放下呢?”
李文旭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放下什么?”
“你放下……”李文杰一顿,指了指他哥的手腕,“放下这只手表。”
空气兀地一静。
李文旭眉目极轻地皱了一下,转身便走。
“哥,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作为你弟弟,难道还察觉不出来吗,这么多年了,你别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其实我都知道!”
李文杰追在他身后,使劲爆料。
他自小和哥哥李文旭一起长大,哥哥肚子里几条蛔虫他都一清二楚,这么多年,哥哥一直跟在老板罗宝珠身边,从来没想过自立门户。
他哥可不是什么乖乖性子,能服服帖帖跟在罗宝珠身边这么多年,这其中难道没有猫腻?
鬼才不信。
单说那只手表,那是很多年前罗宝珠遭遇沉船事件之后,交由他哥拿去换钱,他哥没多久就把手表赎了回来,一直戴在身上。
这算什么嘛。
至少人家钟雅欣还能光明正大地表达出来,他哥呢,闷葫芦一个,看上去也并不打算让这段心事拨云见日。
既然是毫无指望的一段感情,为什么不理智地放下?
“哥,现在罗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宝珠姐迟早要和温先生在一起,到时候你岂不是更难受?何必为难自己呢,不如放下来得自在。”
“说完了吗?”李文旭突然停下脚步,调转方向看着他,“说完了就闭上嘴。”
“我不!”
李文杰一股犟劲上来,执意要劝,“你是我哥,我不想看到……”
话到一半,连人带行李一起被李文旭推到刚来机场的陶敏静身边。
“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自个儿一边幸福去。”
丢下这句话,李文旭挥手作别,很快消失在两人面前。
“怎么了?”陶敏静望着李文旭离开的背影,又瞧了瞧李文杰满脸关怀的神情,“你和你哥起争执了?”
“没有。”李文杰说着举目四望,周围已经找寻不到熟悉的身影。
他收回目光,在心底重重叹息一声。
唉。
各人有各人的劫要渡,当局者不自渡,旁人也无能为力。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