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剪了这么个发型?”
“我这不是忙得好几天没空洗头嘛,等我反应过来,头发油成一绺一绺的,有损形象,我寻思着长发太难打理了,干脆剪短,以后也方便。”
以前徐雁菱待在家里从来没觉得打理头发是件费时间的事情,现在开始忙事业,最忙碌的那阵子连洗头发的时间都挤不出来,终于觉得头发碍事了,找了个空闲时间,一把把长发剪了。
“你自己剪就是了,怎么让姐姐也剪了头?”
“这事你还别赖我,”徐雁菱一脸委屈地解释:“那天我剪了头发回来,玉珠见着我的短发,非得要和我一个发型,我没办法才带着她也去剪了头。”
自家闺女留长发多漂亮,当然,留短发也漂亮,但是没必要啊。
她是没时间打理,罗玉珠又不必考虑这一点,若不是被缠得没办法,她也不想把闺女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剪了。
听完徐雁菱解释的罗宝珠想了想,维多利亚港畔的重要地,内心也动了心思。
第二天她找了个理发店,准备剪短发。
理饭店的剪头师傅瞧见她一头漂亮的长发,极力推荐:“你这秀发剪了可惜,要不这样吧,给你弄个大波浪卷?小姐你长这么漂亮,弄个大波浪一定更加漂亮。”
“不用了,”罗宝珠摆手,“直接剪短就行。”
“您真的不考虑弄个波浪卷吗?现在这个发型正流行,您也赶个时髦,好多人来做波浪卷呢,这不,刚才就有个漂亮小姐在我的建议下做了波浪卷,她起初也是不太愿意,被我说服后同意了,发型弄出来,她对效果可满意了,您要不也试试?”
“不用。”罗宝珠再一次拒绝,“剪短吧,对了,不是齐耳短发,比齐耳短发更短一点。”
眼见顾客态度坚决,剪头师傅也没再勉强,嘴里直嚷嚷可惜了。
剪头师傅提起的上一个漂亮小姐不是别人,正是邹艳秋。
从理发店刚做完大波浪卷回来,邹艳秋很是高兴。
她回到高端小区一百多平的宽敞大房子,对照着卫生间里的大镜子左看看右瞧瞧,对新发型非常满意。
眼看就要过年了,新年新气象嘛,换个新发型正好迎接新的美好的一年。
邹艳秋喜滋滋地照了半天的镜子,回到房间,想在年底盘算一下自己的积蓄。
将全部家当掏出来后,她发现当初何昆送给她的金条不见了。
奇怪,金条明明是她最宝贵的东西,她一直好生收着,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消失了一根金条,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邹艳秋开始翻箱倒柜。
找了大半天没找到,邹艳秋泄气地往地上一坐,换了新发型的好心情被金条的消失弄得荡然无存。
没道理啊,如果进贼了,不可能只拿走金条,难不成是自己塞在哪个角落忘记了?
反正东西只会在屋子里。
自我开解一番,邹艳秋没那么慌张了,她起身泡了一杯速溶雀巢咖啡,将收音机打开,放进去一碟新的港台音乐磁带。
速溶咖啡是何昆的合作对象送来的,据说一罐要好几十块钱呢,普通人根本喝不起。
收音机是可以随身携带的小巧玲珑版,是何昆从日本买来的索尼最新款,要大好几千呢,普通人可能见都没见过。
邹艳秋站在窗前,端着咖啡杯,听着最新的音乐,遥望窗外美景,仿佛自己真成了上等人。
如果吃喝用度与有钱人同一水平,那她和有钱人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日子,普通人几辈子也触及不到。
人生啊,选择真的太重要。
如果她默守陈规,死脑筋不懂得变通,现在大概率还守在那家小小的服装店里像陶敏静一样没日没夜的操劳。
快到了年底,服装店生意应该更好了,最是忙碌的时候,陶敏静估计要忙得脚不着地。
多辛苦啊。
瞧瞧她,悠闲地做了一款时髦发型,泡一杯咖啡静静站在窗前听音乐,这样的好日子陶敏静她们应该想象不到。
可惜了。
邹艳秋心里充满优越感,为自己做对选择感到无比庆幸,她小酌一口咖啡,身后的收音机中传来宛转悠扬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