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筵礼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晨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冽的金边。他没抽烟,只是习惯性地捏着它,像是握着某种无形的控制权。
身后,沈昭坐在床沿,慢条斯理地系着丝质衬衫的钮扣。她的指尖在第三颗钮扣处停顿了一下,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红痕——他昨晚咬的。
“你昨晚说的话,”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是认真的?”
傅筵礼没回头,只是将那根烟捏断,烟丝散落在掌心。
“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
沈昭轻笑,站起身,赤脚踩过柔软的地毯,走到他身后。她的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的紧绷。
“你骗过我很多次。”她说。
“那是因为你从不问真正的问题。”他终于转身,黑眸沉沉地锁住她,“你只问你想听的。”
沈昭仰头看他,唇角微勾。
“那我现在问你——”她伸手,指尖抵在他的心口,“你爱我吗?”
空气凝滞了一秒。
傅筵礼的眼神暗了下来,像是深渊里翻涌的黑潮。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鼻尖几乎抵上她的。
“你他妈的现在才问这个?”
沈昭没退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回答我。”
傅筵礼的呼吸粗重,指节泛白,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我恨你。”他低声说,嗓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我恨你比我冷静,恨你永远能全身而退,恨你他妈的连怀孕都能当成商业谈判的筹码——”
他猛地将她压在落地窗上,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仰头。
“——但我更恨我自己。”他的声音骤然低哑下来,“因为就算这样,我还是不能没有你。”
沈昭的呼吸微滞。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将她逼至绝境的男人,此刻眼底翻涌的,竟是近乎绝望的占有欲。
她忽然笑了。
“傅筵礼,”她轻声说,“我们真是疯了。”
他低头,狠狠吻住她。
Skye的哭声从婴儿房传来,打破了这场近乎暴烈的纠缠。
傅筵礼的动作顿住,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仍灼热。
“我去。”他哑声说,松开她。
沈昭看着他走向婴儿房的背影,高大、挺拔,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孤绝。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死敌。
——现在,却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
——而她,竟从未想过要逃。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泛红的指痕,轻轻摩挲。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爱情。
而是某种更疯狂的东西。
一小时后,傅筵礼抱着Skye回到卧室。
一岁大的女孩趴在他肩上,小手抓着他的衬衫,睡得香甜。傅筵礼的动作出奇地轻,像是怕惊醒她。
沈昭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着他们。
“她睡了?”